小说:杏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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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网】

话说2010年春三月的一天傍晚,在山岭果树林里劳作了一天的郝老汉望了一眼被西方山丫吞噬了大半的如血残阳,决定比往常提前一会儿收工。于是抗起镢头,沿着山间似有似无自己却十分熟悉的羊肠山道,往家走去。绕过一道山梁,不远处就看到了山半坡那个有着三孔窑洞一方院墙和一个整洁院落的家,刹那间郝老汉劳动了一天有些疲乏的肩背似乎轻松了许多,把镢头在肩上耸了一把,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引起郝老汉心劲的不完全是那个熟稔的家。

郝老汉今年六十有五,小时候在山外的镇子上读完了高小,你别小瞧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那个高小,那时学的可是真东西,郝老汉能打得一手好算盘,你又笑了,现在连小孩子都用计算器,谁还稀罕那笨重玩艺。就算你说的有理。可郝老汉能熟读《水浒》、《三国》、《西游记》,连繁体字也照样读的顺溜;还写的一手漂亮毛笔字哩。怎么样?

郝老汉的家属于山、陕、豫交界的丘岭山区。在这里,稠密绵延的是山,稀寥少见的是人;高低起伏的山岭之间,每每背风向阳的平缓处,凿七八个窑洞,土墙围三五户人家,便是一个小小村落。郝老汉的家便是这样一个小山村,说是村原本却没有什么村名,几道山梁之外有个几十户人家的大村叫潘家,郝老汉的小村划归那里辖管,不知国家的什么部门就给编了个地名叫潘家三组。这村名似乎也太没谱了,但也只能这样叫。

郝老汉“吱扭”一声推开自家院落的木大门,一步跨進去便兴冲冲地嚷:“洗脸,吃饭!”。

听到声音,小他三岁、中等个头,有着一张微胖圆脸的妻子从中间那孔窑洞里迅速迎出来,乐呵呵地说:“俺就知道你要早来,饭做好啦;洗脸水也倒好啦。”

郝老汉将镢头倚放在院子的一角,走到院中正盛开着满树杏花的大杏树下,树下一只方木凳上,是妻子准备好了的一盆不凉不热的洗脸水。

郝老汉用双手撩水呼啦呼啦地洗着脸,老伴不知何时已拿好毛巾站在他身旁,等郝老汉接过毛巾时,老伴麻利地端起脸盆倒在院子南墙下的排水道里。回来正好顺手接过来郝老汉刚刚用完的毛巾。郝老汉与老伴结婚三十多年了,在这偏僻的山沟沟里,两个人可谓是一里一外,夫唱妇随,相濡以沫。

晚饭时老两口在院子里相对而坐,中间摆一个方木矮桌,一盘炒青菜,一盘鸡蛋炒辣椒,另外还有玉米粥和刚蒸的热馒头。青菜辣椒都是自家种的,下蛋鸡也是山上放养的。这可都是现在那些大城市里有钱也买不着的绿色食品啊。

晚饭罢,郝老汉撩下饭碗就直奔中间那孔窑洞。

中间这孔窑洞老两口居住了多年,另外两孔窑洞几年前分别是两个儿子的居室。儿子们都是在窑洞里结婚成的家,但后来都走出山外去县城发展了,时间一长在县城里都各自买了自己的房子,平时忙就很少回来了。不过窑洞还给他们留着,原来的家具床铺什么都原样不动。逢年过节时孩子们回来,随时可以住。

窑洞很宽畅,進门左边是电视柜、厨柜;右边是一排沙发和茶几。窑洞的最里侧是一张大木床。郝老汉在沙发里坐下,习惯地摸起遥控器,按开了电视机。没料到,那电视机的屏幕忽闪了一下,接着什么都没有了——“黑屏”!

郝老汉象是被几个山蚊子给偷袭暗叮了似的,说不出的痛痒窝火,一串当地山民的粗俗话脱口而出:“混蛋,娘的X,这国家又给加密了!还卫星电视村村通哩,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净他娘的卖狗皮膏药!俺自家买回来你都不让俺看,通个啥俅村?净说人话不办人事,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在厨房里正忙活着的老伴,听见后湿着手就赶紧走过来,慢声细语地安慰郝老汉:“瞧你这火脾气,你生气,谁难受啊?,人家远在北京哩,能听着?不叫看咱就不看它的,拉你的二胡呗,俺就愿听你拉的二胡,又省电,还不费眼哩。”

妻子柔顺的话音象是在郝老汉的痛痒处抹上了清凉油,他长叹一口气,依然忿忿地说:“就咱山民好欺负,满想着今天看《梨园春》哩,看个俅!上次加密到现在还没半个月,这又加密!就知道欺负老百姓,还不叫骂几句啊!”

“好啦,好啦,骂他个龟孙子,好吧,你甭生气就行。”妻子说着在胸前的围裙上擦了擦手,摸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按灭了那黑了屏不会再出人影的电视。

其实,郝老汉今天早些收工,兴冲冲地回家来。主要是为了不耽误看河南卫视每周日晚七点半以后的豫剧栏目《梨园春》。这节目表演的大都是传统豫剧唱段,很适合郝老汉的欣赏胃口。

郝老汉自幼兴趣爱好广泛,尤其又有点文化底子,学什么都有悟性。年轻时在山外的镇上遇到一个拉二胡说书的卖唱艺人,在听书的空档向那艺人讨教,一连几天带一些山里的土特产往镇上跑,待那艺人说完一部《杨家将》游走向外地时,郝老汉竟然学会了拉二胡和几段乐谱。之后郝老汉又专程到县里买了一把二胡和一些简谱歌本。回到山里一有空闲就自学自练,天长日久,那把二胡竟叫他拉的能刚能柔,千回百转,娴熟自如。

深蓝色的夜幕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遮蔽了山山岭岭,天上的星星却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亮。

在这荒僻山沟窑洞的小院里,响起了郝老汉悠扬宛转的二胡声。那声音如怨如恨、如泣如诉;一会又如高山流水、继而大河奔腾、山呼海啸……

贤惠的妻子默默地坐在杏树下,听着听着,眼帘里沁出了解悟的泪滴。星光下那粉都都的满树杏花,浴着夜露,一朵朵都睁大了眼睛。


第二天早饭后,天气依然晴好,山里没有风,院子里弥漫着甜沁沁的杏花的芬芳。

郝老汉起床时就决定,今天要到山外的镇上去一趟,先把卫星电视的接收器调整好,再就是头发该理了,顺便理理发。郝老汉是个急性子,有什么事办不了心里直闹腾,坐不住。

郝老汉把电视接收器的连接线一根根拔下来,然后把接收器装在一个编织袋里,裹了两圈,正好放進自行车的车篮里。“哎!”郝老汉唤了一声妻子,“我就去了哦。”

老伴应声而至,“你路上可慢点哦,”说着见郝老汉把自行车推到了院子里,就边叮嘱边去开大门,“到镇上修东西可甭着急,上午赶不回就下午再回。”

“好哩,放心吧。”郝老汉说着将自行车推出了大门,沿着山间小道,向着山外的方向走去。

其实,郝老汉对于现在的电视,除了《梨园春》这样的少数节目外,其它的许多内容都颇不感兴趣。而且时常发牢骚:“现在这电视,人不人鬼不鬼,假的多真的少,小娃们看了难学好!”早在上世纪文革之前,好学的郝老汉就购买搜集到一些《水浒》、《西游记》、《唐诗》、《宋词》之类的古典书籍,文革时期传统文化遭到了浩劫,这类书都被禁锢为封建毒草。好在郝老汉的山沟因偏僻而受益。十几年文革在山外闹得文争武斗象几个猴群今天争地盘明天夺猴王,浴血纷争,吼叫撕杀;什么造反派,保守派,你方唱罢他登场。郝老汉那时虽然年轻,却看不惯那癫痫着魔似的革命运动,于是借了山沟的偏远,耕山种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时拉拉二胡,看看自藏的古书,独享了十几年山沟里独特而又难得的宁静。

文革结束后,先是走资派、右派们陆续被宣布解放,同时文化界原来的禁书一批批被解禁再板。然而好景不长,正应了一句“XX党治国:一管就死,一放就乱。”的民间哲言。不几年的功夫,精神文化领域被开放引進的纲领拉得晕头晕脑陀螺转,接着又被以经济为中心,市场为目标的国家杠杆给翘的飞到半空摔下来,半死不活地就剩下“挣钱”二字在泣嚎了。于是各文学期刊竞相以刺激、黄色文章迎合市场卖点;在媒体引导影响下,病态畸形的人物纷纷成了社会追捧的“偶像”;一代又一代青年,从穿奇装异服到染黄头发,再到吃摇头丸;整个社会乌烟瘴气。就单说眼下这电视吧,虚假劣质且不说,就那无休无止的销售广告,不把观众忽悠的头晕眼花两耳发麻决不罢休,任谁看了都受不了。但电视台要“挣钱”赢利,就得出卖尽可能多的广告时间。无奈的观众被忽悠的由郁闷到幽默,最后唯一的办法就是冷嘲热讽了:“国家电视台怎么总是在广告节目插播电视剧呢?!”没办法,社会主义发展到了这一步,国家公民们也只好由无奈的幽默代替一把苦笑了。以郝老汉的年龄和他独特的生活历程,使他的思想对当今的社会现象更是无法认同和适应。当代媒体的宣扬倾向无疑是一代代青少年习模的样板。先是电视上推出疯魔般坦胸露脐的癫狂舞,继而社会上的青少年女孩子就穿了比裤头还短的超短裤腹脐全裸地行走在大街上。郝老汉每每见到这现象,忍不住长吁短叹道:“这代娃们可叫这社会给害苦了!过去祖辈相传的老理‘男不露脐,女不露皮。’就是夏天再热,男子光背不露脐,女孩子穿衣再薄再短也不能露出脖子以下身上的皮肤。可现在,这社会怎么成了这样子啊!”

郝老汉的小山村距山外的镇上十六七华里,虽不算太远,但山道盘旋,沟沟壑壑的太多,自行车遇到陡坡就得推着,稍平一些的路段就骑着,只能是推的多骑的少,到镇上怎么走也要两个多小时。

日头偏近小晌午的时候,郝老汉来到了镇上。这山区小镇只有一条东西街,临街是卖各类杂货物品的一家家店铺。其中大街偏东一点路南侧有一家经营小电器的店铺,正是郝老汉购买卫星电视接收器的铺面。郝老汉来到店铺门外,放好自行车时,见那店铺里進進出出的聚了很多人,不用说,这些人大都是由于电视没信号了,前来维修调整的山民,正闹嚷嚷地在发牢骚哩。

“这国家也太没正事了,你加什么密呀,俺山区老百姓一天忙到晚,抬头是山低头也是山,就晚上能看看电视,这都不让看!”

“你没见电视上滚动的字幕标语啊:‘收看卫星电视是违法行为!’;‘发现后予以没收罚款!’”

“罚他娘个俅!这政府算是快完蛋啦,贪官污吏掌大权,欺蒙拐骗没人管,老百姓看电视成违法的啦!”

“咳!政府听谁的?还不都是XX党定的政策!”

“哼!XX党,俺看该给它改个名字啦,换字不换音,中间的产字加一个金字边,共同铲除它得啦!”

“哈哈,好!改得太好了!”

有几个山民不约而同地鼓掌叫起好来。

郝老汉闻听这改字一说,也禁不住地哈哈大笑。

在山乡和农村安装卫星天线,也就是近两年才多起来。原来的天线锅太大,接收的效果也不太好。这两年卫星信号的接收技术先進了,有了轻便小锅,安装方便,接收的效果也很清楚。因而这新型卫星电视接收器在中国大陆的农村山乡迅速流行起来。然而不知国家决策者哪根筋又给扭了,一边在各地区播发“私自收看卫星电视是违法行为!一经发现予以强制没收并罚款!”的宣传标语;同时国家的卫星科技部门不断对卫星信号進行封锁加密,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更改一次加密类型。这就给利用卫星天线收看电视的百姓们造成了压力和麻烦。就说这麻烦吧,每更换一次加密,用户们就要带着接收器翻山越岭到购买的商家去更换一次解密程序。耗费时间不说,每更改一次,商家就要收取10元钱的更改升级费。進入2010年后,加密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每个月两到三次不等。其麻烦就可想而知了。其实这卫星天线是针对国内中视九号卫星定制的,收看到的也都是国内各省上星的电视节目,除此之外的国外其它电视节目什么都收不到。所以XX党眼下为电视加密并不是由于政治问题。哪又是为了什么呢?据说是为了经济利益,在各中等以上的城市里政府的广电部门对卫星电视信号都实行垄断经营,每家用户卖给你个机顶盒,专门接收电缆输送的卫星电视信号,每月再收取30元左右的收视费。年年月月的收入当然相当可观。而乡村老百姓单独购买一套卫星电视接收设备也就一百多元,信号比城里的还要好。只要不遇到加密,一般不会损坏。然而中国做为农业大国,农村和山区太广袤无际了,那个经常以“负责政府”自吹的无耻“大铛(党)”,既没有能力为广大农村山区提供统一的卫视信号,却又硬把个人私自收看卫星电视定为“违法行为”!如此不可思议的低级决策,老百姓不骂娘才怪哩。

郝老汉把卫星接收器拿到店铺里,见店老板正忙得不可开交,柜台上有七八台接收器按顺序排着队。郝老汉就把自己那一台从编织袋里拿出来,依次排在后面。其实对接收器進行一次解密升级,对于懂技术的人来说,是件很简单的事,店铺老板的柜台一角放着一台电脑,通过连线可以同时给三台接收器進行程序升级,平均约六七分钟就可以调试好一台。那老板工作的很专注,两眼紧盯着电脑屏幕上调试搜索的信号,每调整好一台就报一声:“好啦”。郝老汉约摸等侯了半个多小时,就挨到了自己那台机子调试完毕的报好声。

郝老汉把接收器又放進编织袋里,手拿着走出了店铺。左右望一望,准备去理发。那些装饰豪华,玻璃墙壁上印着染发、美发、拉丝等招眼字样的理发店不远处就有,但郝老汉是不敢進去的,有一次走得近了顺便瞧了一眼,见那正给人理发的男娃满头黄发爆炸般一根根直竖起来,眉毛也染成了鸟黄色。郝老汉那一会自己的头皮都是麻木的。好在这山区小镇上,还有几家按传统手艺理发的小铺子,但大多都地处比较偏僻一些。郝老汉思索了一下,就推起自行车沿来时的路向回走,他记起来时大街靠西头路北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理发店,正适合他的要求。

这小镇的街不太长,郝老汉推着自行车很快就到了那个小理发店的门口。放好车子,郝老汉掀开门口的白布帘,走進去。小理发店也就十多平米一间小房,桌子、椅子、脸盆架,桌子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块尺半见方的白布插袋,一个个小兜里分别插放着剪子、推子、刮胡刀等理发用具。理发师是一位年约六十,花白头发,身材瘦弱两眼却很有精神的和蔼老头。两个人同时用朴实的微笑相互打了个招呼,郝老汉就在脸盆架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理发老者一边准备理发工具,一边笑着和气地说:“老哥,今天从山里来办事啦?”

“是啊,卫星电视又给加密了,拿过来调试调试。”

两个年龄相近的人一边理发一边随意唠着家常。

……

忽然,郝老汉象发现了什么似的问:“老弟,你这屋里的音乐声咋怎好听哩!?”

原来,小理发店的桌子上有一个象收音机似的小音箱,里面传出来的音量不大,但认真听却很清晰——那声音舒缓、悠劲、渺远、苍茫,象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慰干涸许久的心灵,又象远方的亲人在向迷途的孩子深情招唤……

理发老者闻言不由得停下手中的推子,惊喜地道:“老哥!看来你是个有缘人哪!”

郝老汉这时也转过身来,面对着桌上的小音箱,说:“老弟,声音再调得大一点。”

理发老者走过去,轻轻地拧了下旋钮,那声音渐渐增大,越发的清晰、悦耳、动人心魄!

对音乐原本就敏悟的郝老汉,一下子進入到了如痴如醉的境地。听着听着,那理发店的小小房间仿佛成了一个无边无际、金光璀璨、仙乐飘飘的天国世界。

房间里静默了一大阵子,直到这曲音乐缓缓结束,两个人才回过神来。

“老弟啊!”郝老汉兴奋地说:“你快说说,这么好听的音乐,究竟是什么曲子?”

理发老者激情地说:“老哥!说来话长啊,这部乐曲是法轮大法的曲子,名称叫——《普度》!”

……郝老汉惊诧地一下呆住了,自己原来对法轮功迷蒙不解的模糊印象受到了惊雷闪电般的冲击!刚刚听到的六个字却一直在他的脑际金光闪闪:“法轮大法!”、“普度!”

“老哥哥啊,我说的话,你可千万别有啥顾虑!这里就天地你我,再就是心口窝的良心,听我慢慢给你说——”理发老者诚挚激情地叙说起来。

……

两个人在异常兴奋的叙话中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理完了发。

郝老汉通过刚才的一番叙话,已了解到这位理发的老者姓王,小自己五岁,为人十分质朴、善良,是一个近十几年来屡经X党迫害磨难、志向却愈来愈坚定的法轮大法修炼者……

……

两个人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

临分别时,老王为郝老汉准备了一包书本、光盘、还有打印的小册子等资料,叮嘱说:“老哥哥,我刚才说的都太肤浅,也说的很少。你回去慢慢看,这里面什么都有了。你看了以后,有啥想法,还需要什么时,你随时再来!”

郝老汉激动地说:“好啊!古言道‘朋友好找,知音难求。’咱哥俩今天的相识,时间虽短,终生难忘啊!”

老王也高兴地说:“缘分有早晚,今天是老哥哥的缘分到了!可喜可贺!”

两位花甲老人依依不舍地手拉着手走出理发店。

郝老汉推着自行车走了一段路,回头一望,见老王还在门口站着目送自己哩,不由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老王见郝老汉回头,就又一次在胸前高高地双手合十,向郝老汉示意相送。

郝老汉停下,向着既朴实又热心的老王挥挥手。之后转身骑上自行车,朝着回家的路,浑身是劲地奔去。


山里一连落了三天滋润的春雨,一大早豁然放晴了。雨后的阳光格外明媚,院子里那一树杏花,一朵朵盈滴着雨露,越发的仪态万方。

郝老汉的心情也象这雨后的晴空一样清爽透亮,旷远无垠。

借这三天落雨的闲暇,郝老汉从早到晚再到深夜,一直都沉浸在老王送给他的那些资料里。

先是看了光盘上的《神韵》,郝老汉仿佛神游到了一个天国世界,那《神韵》节目的每一个环节和细节、演员的每一个举手投足,都是神的舞蹈、神的歌唱……

郝老汉一字一句地阅读了《九评》等资料,一边读一边拍案叫绝。那叙述、那评论,把XX党的伪装和画皮剥得一干二净。他感叹地说:“现代中国人若读不到《九评》,一定是终生憾事!”……

郝老汉紧接着就读了《转法轮》,读了“三讲”以后,郝老汉泪水盈眶,只恨得遇太晚,又庆幸今朝有缘……老伴见他这样入迷,一会哭一会笑的,紧陪在他身边不知如何是好。郝老汉激动地说:“娃他娘,咱遇到救星啦!——等俺先看一遍,以后每天念给你听!”

……在早几年,山沟里的郝老汉最初知道法轮功与全国大多数不明真相的民众一样是通过电视。那还是在1999年的秋天和冬天,以及后来一年多的时间里,你只要一打开电视,那新闻和“焦点访谈”一准就在说法轮功。那是XX党自统治中国以后,最下力气、最下本钱、最歇斯底里、最颠倒黑白、也是最玩命的一场政治赌弈。中南海那个长着一副蛙脸蛙脑门、善于鼓着蛙腮呱呱作秀的“戏子”,突然着魔般地发癫了,他利用手中全党全国“唯一代表”的特殊权杖,以倾党倾国之力,对手无寸铁、信奉“真善忍”的全国亿万法轮功弟子展开了一场血腥镇压!……电视上颠倒黑白的攻击是它舆论上的另一只魔手,任意地无中生有地把法轮功诬蔑成了洪水猛兽……可怜天下苍生!在中共电视报刊等媒体“谎话说三遍就变成真理”的邪恶逻辑指导下,经过一年多信口雌黄的攻讦。全国不明真相的人们对法轮功避之躲之畏之,噤若寒蝉。那个邪恶的魔头“戏子”自以为得计,其实他和被他所利用的所有可怜的“工具”们(参与镇压迫害的邪党“610”、公安、等等)从此被一只恶魔的毒手推入了生命永无轮回的深渊!……而同时受害更多的、就是全国通过电视媒体了解法轮功的广大民众群体。他们被XX党的“御用喉舌”给忽悠的对法轮功避而远之,谁也不敢再去接近再去了解……就连当时对电视对邪党都不信任的郝老汉,由于受电视一再扭曲诋毁的影响。也对法轮功有所误解——其中最直观的认识就是XX党与法轮功水火不能相容,只要XX党执掌中国一天,就是拼了命也要镇压法轮功……至于法轮功的具体内容是什么?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又怎么得罪了XX党,作为平民百姓就谁不敢也没有了条件去深入了解了……现在郝老汉通过几天的阅读真相资料尤其是通读了一遍《转法轮》,这十几年来关于法轮功的来龙去脉就真正的清楚了。郝老汉感慨地说:“原来也觉得XX党不是个好东西,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无耻!卑鄙!邪恶!可怜那些象我原来一样对法轮功只知其名、而受邪党恶毒宣传影响误解偏识了的人们!不得读《九评》,不去了解法轮功真相,将是毕生最大的憾事!对不起自己前世今生的灵魂啊!——然而这一切又都是那个蛙脸蛙腮的邪党魔头发动的迫害诬蔑法轮功的暴行所造成的!

……

郝老汉站在院子里,眺望着春雨后瓦蓝的天空和那刚刚被春雨洗涤过的山山岭岭,心情既喜悦又有忧愁。喜的是自己有缘了解了法轮功真相,这几天就象换了一个崭新的自己似的,明白了许多原来不明白的道理。就象眼前云开日出的天气一样,豁然明朗,茅塞顿开。……而忧心的是全国更多的老百姓们,不是和三天前的自己一样吗?若没有自己这样凑巧的缘分,不是还要继续稀里糊涂地被邪党蒙骗下去吗?看资料上的迫害报导和老王的介绍,现在邪党对法轮功的迫害手段是外松内紧,表面宣传上装聋作哑,而骨子里对法轮功更加痛心疾首,找空子抓到一个法轮功弟子讲真相的证据,就施以比法西斯更毒辣的刑罚、重判、甚至杀人灭口……邪党也知道自己的恶行见不得阳光,所以这一切都是由“610”暗箱操作,故而称作外松内紧。邪党一日不除,民众们将很难有一个真正能够去了解法轮功的环境啊!…… 郝老汉潜意识中忽然觉得自己象负有什么重大使命似的,有许多该做的事情在期待着他,然而究竟应该做什么?怎么做?自己懵懵懂懂的想不清楚。忽然灵机一动,对,去找老王!那里是自己的有缘之地!去问问老王下一步该怎么办?看看还有其他什么大法书籍和资料,再向他学学功法动作,回来再教给妻子,并开始读《转法轮》给她听……事不宜迟,今天就去!
……

春雨后的山道空气异常清爽,微风不时地带来山坡上花草的淡淡清香。郝老汉推上自行车又一次向山外走,这一次的脚步异常的轻快,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绕过一个山坡,正好经过自家的一片山林地,那里栽种的是一大片杏林,这场滋润的春雨催开了杏树更多一茬花蕾,一眼望去,那一大片绯红的杏花红灼灼、火灿灿、金闪闪,仿佛是从天堂飘来的祥云降落在山岭上。

郝老汉的目光透过那片绯红祥云,仿佛看到了千里万里之外、普天下山山岭岭的杏花都在含苞怒放……

2010年7月下旬草于豫西山区飘游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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