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到海里的瓶子......
赤坚、其配偶及他们的女儿一凡在格勒诺布尔的朋友们很担心:对他们来讲,他们很可能受到中国当局的监控。(摄影:Patrick GUYOT)
赤坚,格勒诺布尔市皮埃尔蒙代法兰西大学(Pierre-Mend-France)的经济学者,他的办公室已经空了六个星期了。在他的办公桌上,计算机前放着一本深红色,字典大小的中文书。在过道对面的玻璃门隔开的小房间里坐着赤坚所在研究室的主任伊万・桑松(Ivan Samson),赤坚在这里从事研究多年。主任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照片:赤坚一家在格勒诺布尔春天的绿荫下,背景是朋友们在花园的一角,逝去的欢乐场面。
8月29日星期三,赤坚和太太孙凤龙,女儿一凡的同事及朋友们都感到不太乐观:这三个生活在格勒诺布尔的中国公民回中国已经6个星期了“我们猜想至少他们是被中国当局强制扣留起来了。”赤坚的好朋友及同事伊万・桑松说。他旁边,法国法轮大法协会的主席阿兰・唐(Alain TONG)不停地在打电话。法轮大法协会教授法轮功的修炼方法,这是一种源于佛道两家的功法,1999年被中国当局禁止。中国当局指其为XX,并使用中世纪宗教审判所对付异教徒的手段对待其成员。
7月16日,赤坚夫妇及女儿登上了飞往他们的家乡内蒙古的飞机,他们从未向他们的朋友隐瞒过他们是法轮功成员。伊万・桑松说:“他们本来应该8月18日回来的。”赤坚的车寄存在他家。上周法轮功的国际网站收到法轮功成员可能是从中国的网吧发来的简短的消息:赤坚一家在8月7日被警方带走。
四个从赤家传来的消息,四次呼救信号?
伊万・桑松说:“是我在1992年帮他办来格勒诺布尔的。他在1992年读硕士,1993年进入博士阶段,在我领导的“过渡期发展国家”研究室做有关内蒙古经济发展的博士论文。他的太太1996年到格勒诺布尔,并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中餐馆工作了三年。他们的女儿一凡1998年和他们团聚,在他们所住街区的奥林匹克村小学上学。几年前他太太在格勒诺布尔的一条商业街鸪和贝利亚街(cours Berriat)15号开了一家“亚洲外卖”。他们的女儿一凡聪敏过人,她开学就将进入斯汤达欧罗泊乐国际中学(Lycee international Stendhald' Europole)上高中了。”
赤坚来法国后只回过一次中国,去了一个星期,而且几乎都用来收集他的研究数据,很快就回来了。远远在中国当局追剿法轮功成员之前。
那么为什么赤坚一家要在2001年夏天冒险回中国呢?“是一凡一定要回去看她的姥姥。”伊万苦笑着说。“从好几年前他们就一直在努力,想让老人来法国和他们团聚,但是中国当局不批准她出境。”赤坚一家是否落入虎口?“我想可能他们在法国住的时间久了,使他们淡忘了中国严酷的现实”。伊万的老伴罗兰德・彭莎尔(Rolande PONSARD)说:“加上北京得到了2008年奥运会的主办权可能也使他们认为中国越来越开放”.....
跟我们昨天报道的一样,无论是中国还是法国官方都没有确认被朋友们公认是溶入法国社会的典范的三名中国籍格勒诺布尔居民被捕的事。我们猜想外交部碍于从人的角度考虑,不管怎么说,根据他们三人的身份证件,把它看作中-中事件,所以只是简单表示“为这一事件担忧”。昨天皮埃尔蒙代法兰西大学(Pierre-Mend-France)的校长约见了高等教育部亚克朗部长办公室主任,主要是备案。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赤坚一家从中国传递过四次消息。第一次是星期二早上六点半赤坚的一位朋友接到他的电话:“肯定是他,他的声音很平静,他让我帮他处理一些具体的事情,就这些。”接到电话的朋友说。第二个电话是在同一天,中午的时候,一凡给她的一个同学打的。这位同学的妈妈解释到:“她是这样告诉我们的:我们不能马上回法国,但是开学的时候我会在的。”
然后又有一个电子邮件说赤坚放弃下一年的注册。“这个博士论文他已经做了8年,再过几个月就要答辩了,这是他生活中的一个目标。”这个邮件就象投在大海中的一个瓶子。“下一年的注册是在12月份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们呢?再说如果真有什麽问题他应该直接给我打电话。”伊万・桑松解释道。
星期五又有一个信息传到赤坚的法国朋友们,使他们的担心得到了证实:“我们认为中国的安全部门安排这些通讯外来为了制造一切正常的假象,但是一些细微的与个人有关的情节让我们觉得赤坚一家处于中国当局的监控之下。我们很担忧。”
02/09/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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