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十四年轮流入狱 合家团聚为何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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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网】“眼见阿爸即将结束冤狱归家,而年近花甲的阿妈又被冤枉入狱。我想要的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合家团聚,全家安乐,可是这简单的幸福却为何那么困难?”这是广东省茂名市茂港区坡心镇法轮功学员梁桂芬的女儿李松蓉的泣血之声。

李松蓉的母亲梁桂芬二零一三年十一月二日出外刚回到家被当地警察绑架,警察抢去梁桂芬的钥匙闯入家没收了若干物品,还绑架了在梁桂芬家一起通读教人向善的法轮功书籍的十三名法轮功学员。目前梁桂芬于二零一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被茂港区法院非法判刑三年六个月,梁桂芬已经向茂名中级法院提出上诉。梁桂芬仍被非法关押在茂名第一看守所。

梁桂芬的丈夫李坤、儿子李鑫华也是法轮功学员,二零零二年遭到中共法院的诬判,李坤被非法判刑十四年,当时未满十八岁的李鑫华被非法判刑五年。目前李坤仍被非法关押在广东四会监狱。

梁桂芬的女儿李松蓉,最近写信给中央第八巡视组人员及茂名公检法人员,揭示她家十四年来遭受中共的种种迫害,告诫茂名公检法人员不要昧着良心干违法的事,立即无条件释放她母亲回家;同时呼吁看到这封信的乡亲们伸出援手救救她的母亲。以下是李松蓉写的信主要内容(小标题为编者加)。

我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那一切美好,都在十四年前开始破灭。

一、幸福童年

一九九零年十一月份,我出生在一个经济条件不好的农村家庭,因为实在没有能力支持我长大成人,刚出生的我,即被生母的姐姐一家收养。

“我是捡来的孩子”这一事实,我一直都很清楚,收养我的家人也从不曾对我有所隐瞒。每次我跟着爷爷奶奶或者爸妈出去串门、逛街,人们总会盯着我问家人:“这就是你家捡来的小丫头吧?”而我的家人总是宠爱地摸着我的头,笑着应“是”。

因为大人们总喜欢和小孩子们开着各种各样的玩笑,总说孩子不是自己生的,是从河里或是从街上的垃圾堆旁边抱回来的。小孩子总是纯真的。所以开始时,我因为总听到有其他小孩说他们也是捡来的,就不曾认为这有什么特别,只是觉得高兴,一样是被捡来的孩子,自己却比他们幸福多了:爷爷奶奶宠,阿爸阿妈疼,因为是家中最小的,哥哥们也要让着我。又因为家庭条件比较好,比起其他小朋友来,我有更多好吃的、好玩的,有更漂亮的衣服,也更早就开始上学。真真可谓是蜜罐里长大的,姑妈也开玩笑说我是农村里长大的城市人,连红薯是长在地上还是树上都不知道。

那是一九九七年夏天的一个中午,我兴冲冲地从学校跑回家吃午饭。回到家却发现大人都不在家,后来不知哪位邻居喊了一句:你奶奶和你妈在这呢!跑过去一看,满满一屋子的大人,他们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议论着。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看的是法轮功的炼功动作。不久之后,奶奶和阿妈也开始走上了法轮功的修炼之路。生活似乎没什么变化,却又好像隐隐感觉到有些不一样了。

奶奶和阿妈会经常去一个叫“炼功点”的地方炼功,那里有很多的老爷爷老奶奶叔叔阿姨,他们很是和蔼可亲,每天的乐呵呵的,从没见过他们有什么烦恼,也没见过他们发脾气。在那里我也认识了好些其他的小朋友,大人们都在炼功时,我们就会一起聊天玩游戏。那些日子总是热闹而开心的。

再后来,阿爸也开始了修炼法轮功。从小到大,我最崇拜的人就是阿爸了。他参过军,去过很多地方出差,有很多朋友,家里什么东西坏了都会修理,我总觉得阿爸是全世界最最厉害的人,很爱阿爸。不过在阿爸修炼法轮功之前,我虽然很爱阿爸,但也很怕他,因为爸爸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可怕。

记得那是一个冬天,那时我还没开始上学,阿爸从外面回到家已是半夜,怒气冲冲地把睡梦中的大哥叫醒,然后把他绑着,整个人倒吊在房门上,大哥吓的哇哇大哭,而阿爸则是很生气地在旁边打骂着。全家人都被吵醒了,我跑出房间看到这阵势,也被吓哭了。爷爷奶奶上前说情,一边骂着爸爸,一边解绑,才把大哥给救下来。在他们争执中,我才知道阿爸发这么大的脾气,是因为知道大哥迷上了打游戏机,还从家里偷了钱。那一夜的阿爸,让我心生畏惧。

炼法轮功前,阿爸吸烟很厉害,他的牙齿是黑的,左手食指和中指的第一个关节处都是黄的。但阿爸炼功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吸烟,脾气也好了很多,渐渐地不再觉得他可怕。有时候他还代替阿妈给我洗头发,当我不满意阿妈给剪的发型而哭着不肯上学时,阿爸会耐心的在旁边哄着,说等我长大后要给我剪出最好看的发型。当我第一次考试成绩不理想时,忐忑不安地拿着试卷让阿爸签字时,他没有怪责,只是笑着说:继续努力就好。

九岁以前是我二十三年的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二、阿爸被抓

那是九九年的夏末初秋,我记得水是冰凉冰凉的,阿爸刚从田里干活回来,在阳台洗脸,我在一旁看着嬉闹。这时,一群陌生的男人冲上了我家二楼,他们自称是派出所的人。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忘了。只知道家里的32寸彩电没了,录音机没了,阿爸也被他们带走了。我不知道阿爸去了哪里,但是我知道这次爸爸不像以前那样是到外面很远的地方工作。

后来,阿妈带我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堵长长的围墙,上面刷着三个字:戒毒所。以前听大人们聊天时说,谁谁家的儿子食白粉(方言吸毒之意),被送进戒毒所了。我很疑惑,阿爸又没吸毒,为什么要在这里?然后我见到了阿爸,还有很多认识的叔叔阿姨。他们对我说:不要害怕,你爸很快就可以回来了。我很开心。可是,我还是很想念爸爸。所以一到星期六早上,我就会和另一个小女孩带着作业走上三十分钟的路到那里,我看我阿爸,她看她奶奶。我们在里面做完作业后,也总要在那里呆到傍晚,直到看门的人强制让我们离开。那时候,一周七天,我最期待星期六。

有一天,放学刚回到家,有人来家里说,爸爸因为绝食反迫害昏倒了,被送去医院。我慌慌张张跟着大人跑到医院,只见到躺在推车上的阿爸,一脸苍白,我以为他就快死了,怕的想哭。阿爸也看到了我,想跟我说话,抬手示意我靠前,我把耳朵贴近他的嘴边才听到他说:“不要怕,阿爸没事,很快就回家。”
再后来,阿爸真的回家了。

可是没多久,他再次离开。隐隐约约听到大人们说,镇长开出一万五千元的悬赏金要抓我阿爸,还说要搞死他。我很想见阿爸,可是又不敢看到他回家。隔了很久很久,我才见到了阿爸,但是是在监狱里。先是茂名第一看守所,后来是在阳江监狱。

每一次去见阿爸,我都忐忑不安:不知能不能见到阿爸,不知阿爸身体如何、精神状态如何,不知自己有没有长高些、长肉些,等下见面时一定要好好说话,不能哭,不能让阿爸担心。每一次见面时间都很短,大清早起床搭车、转车再步行到监狱,为的是能在监狱的人员中午下班前请示到接见批准,得到批准时多半已是下午三四点,然后排队等待会见安排,最后和阿爸见面的时间却连半个钟都不到。可即使只是短短的二十分钟却是来得那么不容易。

在某次请求接见的批准被拒绝后,我心情很是低落。这时坐在办公椅上的“610办公室”头目悠悠地说了一句:“你不要一副憎恨社会的样子。”憎恨?那一刻,我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想笑,想大哭,想发泄,想问他为什么?当派出所的人来抄家、来绑架阿爸时,有一个警察跟我说:“你爸爸是好人,我是坏人,所以我要抓你爸爸。”我想问他:为什么?看到其他家属自由直奔会见楼进行登记排队,而我们的会见请示总是迟迟不见批准条时,我想问他:为什么?看到其他家属自由自在在聊天通话,而阿爸身后站着一个戴着耳机的狱警,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时,我想问他:为什么?拿起话筒正要和阿爸笑笑、打声招呼,就有声音挤进来要求不能用家乡语通话时,我想问他:为什么?遇到不会说的粤语用家乡语替代,又有声音打断谈话警告,阿爸对着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警察解释时,我想问他:为什么?我真的很想问清楚这是为什么?可是我的理智、我的教养不允许我在公共场合大声喧闹,我更怕我这一问,见面的机会更加渺小,所以最后我只是掀了下嘴皮子:“我没恨。”我能恨谁?那一刻,我在心里问自己,也暗暗地鄙视自己的怯懦。

大人们总是对我说:“不要担心,你爸很快就会回来。”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是多想知道这个“很快”究竟是哪年哪月哪日的哪一时哪一分哪一秒,我知道他们想让我宽心,所以我也不追问他们。当同学们朋友们开心地聚在一起分享自己的爸爸对他们的宠爱时,我能分享的只有小时候的快乐,大多数时间里我只能安静地充当听众,不断地对自己说:“阿爸就快回来了,就快了,就快了。”就这样,从九岁说到二十三岁。

三、爷爷离世

爸妈说,爷爷年轻时当过兵,参加过抗美援朝,他的听力就是在上前线时因为耳膜被震破而受损的。初中上历史课学到抗美援朝,老师说:“你们的爷爷可能就参加过,可以回去问问他们。”放假回家后,我让爷爷给我讲讲他的英雄事迹。爷爷这样开始他的故事:“那天,我们整连的人出战,最后只剩下了三个人。”说着伸出三根手指比了比,“只剩三个人啊。”说完后就陷入了沉思,我唤了许久,也没有将他摇醒过来。

这一生,我欠的最多的人是爷爷,却再也没有机会还他的爱、他的恩。爷爷离开人世已六年多,可是我已渐渐记不起他的样子,虽然我还会经常和朋友聊到爷爷,聊到他对我的疼爱。

爷爷是个很可爱的人,热心、喜欢小孩,也很宠我。看电视大家喜好相左时,哥哥和他抢遥控器会被骂,而我和他意见不一致的结果总是我赢;我从小喜欢看故事看书,于是爷爷拿到最新《秋光》杂志、《老人报》总是让我先看了看;有好吃的总会留给我,初中以后我开始住校,一个月才回一次家,每次回家爷爷总会从房间里拿出给我留着的都已经有些发烂的水果;去邻居家玩,他们会告诉我说:“你每次放假,你阿公都会提前好些天跟我们念叨着你要回家了呢。”

这样疼爱我的爷爷,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只有他和我两人相依为命。那时奶奶和爸妈因为炼法轮功都被绑架了,两个哥哥在外面读书。不久又有法院来人说要封宅拍卖,逼迫我们从家里搬出去。爷爷每天为这些事忙进忙出,可是总会准时回来给我做饭。爷爷做的饭并不好吃,可是我洗的衣服也总是不干净。那时候我常常想: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要流落街头当乞丐了?阿爸他们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后来,奶奶回来了,爷爷却对着她哭了。奶奶说:“你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我们又不是做了什么坏事犯了大罪,你哭什么呀?”爷爷只说:“我只是担心我老了没地方住,你们到时没有家可归。”

爷爷的泪,从我记事起到爷爷离世,我见过的只有两次。最后一次是他在辗转听到阿爸在茂名第一看守所被吊着打得昏死过去的消息。

自从阿爸被迫害后,爷爷用他那并不多的退休金维持着家里的开支,支持我的学业。那时候我便想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长大了就能赚钱,就能让爷爷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惜那时的我并不懂得“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

刚升上高二的第一个星期六,爷爷突然离世,毫无征兆,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直到现在已有六年多。每次去见阿爸时,他总会细细问起爷爷的身体,而我总是一句“爷爷很好”来搪塞过去,这个谎言太大,让我很不安,也让我愧对阿爸。

四、阿妈的坚守

妈妈妈妈!我从小就喜欢黏着阿妈,阿妈去哪里就跟到哪里;长大后在外读书工作,烦恼时打电话回家,电话的另一头永远是阿妈耐心的倾听和开解;放假回到家,等待着我的是阿妈温暖的饭菜;出门时,陪送的是阿妈的细细叮嘱。除却十岁到十一岁那段,二十三年的人生里几乎充满了与阿妈有关的回忆。

小学四年级那年,我十岁,记不清爸妈他们前前后后被绑架了几次,只记得那时候阿爸不在家。每到晚上我都不敢睡觉,我害怕了睡着之后又突然被抄家的人吓醒。那个冬天很冷很冷,阿妈把阿爸那件厚厚的军绿色外套从衣柜里拿出来,说穿上它就会很暖和。阿妈跟我聊着笑着,渐渐地我们都累了睡着了。可是半夜里我还是被吵醒了。屋外有人大声地喊着阿妈的名字,要她开门。我不敢说话,只是睁着眼,阿妈没应他们,只是不停地哄着我睡觉。那些人喊了一会终于停了,我们都以为事情过去了。接着就听到了从一楼传来很重很重的砸门声,一声又一声,就像砸在了心上,又重又沉。他们砸了很久,感觉大门就快被砸烂,心脏快要停止跳动时,阿妈下去开门了。我不敢跟出去,甚至不敢爬起床。紧接着我听见一群男人重重的脚步声蹬上了二楼到了客厅,还听见阿妈和他们的谈话。“这样三更半夜的,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大动静的是为什么事呢?”阿妈问。其中一个声音说:“不用多久的,开个会大家聊聊,等下就回来了。”阿妈想了想说:“那我带件外套再跟你们走。”然后阿妈就回到床边,我知道有个男人站着房间门口看着我们,可我还是哭着求她不要走,阿妈说:“别哭,快睡,妈去去就回来。”我从来不知道这个“去去”是那么久。那天晚上阿妈走后,再回来,已是一年后的夏天,那时我快要升上小学六年级了。

阿妈被绑架劫入狱时,阿爸被迫流离失所,不能回家。阿妈出狱后,阿爸和前去探望的二哥一起被绑架。从那时开始,家里的主要开支和我的学费都由爷爷支持,而阿妈每天起早贪黑,到田里干农活,贴补我的生活费。

南方的冬天不下雪,可是风里会夹着淅淅沥沥的雨,又湿又冷。清晨四点极不情愿的爬出温暖的被窝,披着雨就跟着阿妈到田里收菜去卖,露着的双手被寒冷的空气刺得生疼。七、八月里,中午的太阳火辣辣。割了一个上午,水稻割得差不多了,阿妈的擦汗毛巾湿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能哗哗地拧出水来。我的头有些发晕,慢慢站起身来,听着阿妈打算着要去哪位婶婶家借打稻机。

爷爷去世后,阿妈的压力更大了,每天更是早出晚归,种完茄子种水稻,种了辣椒种玉米,我们家的田种满了,别人家的田地空着的话,阿妈也会要来种。寒来暑往,水稻黄了一季又一季。除去买化肥的开支,辛辛苦苦卖了农作物所剩的钱少之又少。而这些钱很多都花在了我身上。阿妈自己的牙刷那毛被磨短了也舍不得换,袜子破洞了也不肯卖新的,一分钱分作两半花,就这样供着我完成大学的学业。

这些年,我痛苦、也曾自暴自弃;可是阿妈却一直默默地坚持着。走出校园踏上社会,一个人工作生活在异地,越发体会到生活的艰辛,才懂得阿妈这么多年的艰苦和坚忍以及坚持,越发觉得阿妈的伟大,越发心疼阿妈。都说母爱如水,可是阿妈的爱却是如山又如海沉稳而不失温柔。

二零一三年上半年,我毕业了,找到了相对满意的工作,既能养活自己,又能减轻阿妈的负担,想着阿爸就快回家。想着一家即将团聚,幸福的生活重新开启,我满心欢喜。

然而愿望美好,现实残酷。正当我满心期盼着这即将到来的幸福时,二零一三年十一月初,我临出差之际,却听闻阿妈在家被绑架的消息:那天上午,阿妈一如既往的早早就到了田地,这一季的水稻、红薯又快可以丰收了。随后得知小姨过来寻医,便回去相陪。哪知阿妈培小姨看完病后回到家门口,却被当地派出所警察绑架,警察抢走钥匙,闯进家里,随后又从我妈身上搜走所有的人民币、手机等,在家中没收了若干物品,没有开具出任何没收物资的相关记录。而且这些警察当时没有持有合法的搜捕令和逮捕证,阿妈最后也被他们强行带走。

我听到这些,只觉身心无力,却只能一如既往地安慰自己:“阿妈没事,很快就会回家。”只是这安慰,也一如既往的力不从心。

二零一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阿妈被非法开庭。我请假回家旁听,从开庭到休庭,只匆匆见了阿妈两眼,阿妈走到被告席时以及退庭时转过头来的那一刹那。明明是咫尺之距,却远甚天涯!从开庭到休庭,我由紧张期待阿妈当庭被宣判无罪释放而后转为悲愤无奈。

看着阿妈脸色苍白、神态恍惚、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上被告席时,我害怕担心,这么多年来,阿妈一人独自撑起这个家,日日田里劳作,为人却是十分乐观,气色红润,走起路来健步如飞,说话也是中气十足。为何被抓入狱,才一个多月,却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听着庭上公诉人一条条地罗列不利于阿妈的所谓人证的口供时,同在旁听席上的证人之一脱口而出:“你们这是伪证,我不是这样说的。”我的心越来越凉。

二零一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阿妈再被开庭,这次我已回公司上班。家里来电:阿妈已经第二次开庭,但是只准十个人进去旁听。最后阿妈被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的罪名非法判了三年六个月的有期徒刑。

我上网查询相关法律条例:

根据相关资料,我国已公布的邪教组织名单其中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文件明确的邪教组织有七种;公安部认定和明确的邪教组织也有七种,没有说到法轮功是邪教。而这么多年来,无论是我还是其他的亲友邻居,都不曾听到我阿妈提及过公布出来的十四种邪教组织,也不曾看见她参加相关的活动,是以何来利用邪教组织一说?

所谓组织,既有带头之人和跟随者。而我阿妈一介农妇,小学文化,平日朝夕面朝黄土背朝天,最懂唯农耕之事,若能真当什么带头领导之人,连我都要笑话她了。至于跟随,阿妈每日早出晚归,自己的农活都干不完了,何来的空闲去跟随什么人去干什么违法之事?

所谓破坏法律实施,指聚众围攻、冲击等暴力行为,积极地反抗,严重破坏社会秩序。而我阿妈修炼法轮功也没有导致任何他人的生命、自由和财产的损失或伤害,也没有扰乱公共秩序,更没有损害公共利益等,可以说没有丝毫的社会危害性。

然而根据法律法规,并任何无一条能够作为根据宣判我阿妈构成这一罪名。我阿妈天天早出晚归,勤奋耕作,努力按“真、善、忍”去做个好人,何时有做出什么危害社会危害他人之事?而她在被绑架时和她的妹妹刚看完医生回到家门口,却被派出所的警察强抢家门钥匙,私闯民宅,非法抄家,非法逮捕。这罪名真真是莫须有。

而第一次非法开庭,公诉人当时所陈述的物证并没有呈堂作供,她所陈述的所谓人证的口供,根据那些做口供的当事人反映,完全扭曲了他们的供词。我阿妈何其冤枉!!!

一个安守本份的公民,努力地生活着的公民,但法律赋有的应有的权益却得不到法律的保障,说不定哪一天突来一个罪名就被判刑坐牢。这真是中国公民的悲哀。

一群应该维护法律、维护正义、维护社会秩序的警察,在知法懂法的情况下却胆敢并且能够在没有出具合法的搜索令以及逮捕证的情况下,做出强闯民宅,非法抄家,非法没收私人财产却又不开具任何证明,非法逮捕公民的违法行为。这是作为中国普通平民百姓的悲哀。

无辜、手无寸铁的公民在被非法抄家、非法没收私人财产非法逮捕之后被以莫须有的罪名判刑,代表着国家正义却做出违法行为的警察却没有任何一人被问罪,而是自由自在的正常生活,这是法律的悲哀、亦或是国家的悲哀?

记得第一次开庭中,公诉人在总结陈词时说:“为了起到教育之效,请法官准许判刑。”教育?要教育众人什么?而我们又应被教育什么?是要教育大家:警察想抄家就抄家,想抓人就抓人?还是教育大家:我管你到底错没错,只要我说你是犯罪就可以给你安上一个罪名予以判刑?到底想要教育大家什么?我思来思去,始终不明白。

从九岁到二十三岁,我就有太多太多的不明白。阿妈常常教育我:“要做善良的人,做好人。”有朋友告诉我说:“我觉得你不会害人,所以和你做朋友很放心。”阿妈又说:“与人相交,要真诚。”大学同学说:“你这人,说好听的,叫单纯,说不好听点……总之,你这样的人很难在社会上生存。”后面的话,她虽说不出口,但我知道她的意思,我很困惑,究竟如何才算好?

每当我觉得委屈向阿妈倾诉时,阿妈总说:“不要老怪别人,要做好自己,要想想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我知道阿妈对“真、善、忍”的坚持,但是阿妈说的“做好人”真的好难好难。而每每在书上、网上、媒体上见到宣扬 “真善美”,明明只有一字之别,待遇怎么就天差地别呢?

五、为什么好人无辜受冤不能说?

姨丈(生父)得知我要写这封信时,很是担心,极力反对。他说这不是普通的杀人放火的事,你不能说,不能写。是啊,杀人放火犯了罪,可以堂堂正正的说,可是好人无辜被冤枉的事却不能说,这又是为何?

可是,被冤枉的是我的阿妈啊,辛辛苦苦将我抚养成人的阿妈!

眼见阿爸即将结束冤狱归家,而年近花甲的阿妈又被冤枉入狱。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一无所有,也不是拥有后再失去,而是曾经拥有也曾经失去,可是在失去之后以为即将再次得到时再一次失去。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功名利禄,我想要的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合家团聚,全家安乐,可是这简单的幸福却为何那么困难?

以前看书,每看至“肝肠寸断”“伤心至极吐血而亡”,总觉得作者为文学艺术而采用的夸张。至阿妈被绑架以来,我时刻挂忧,茶饭不思,夜不成寐。着手写这封信时,那些宁愿忘记的痛苦犹如历历在目,先是恸哭,肝肠欲断之痛如今是深有体会;哭到最后,竟咳出些血块来,全身无力,只是泪流不止。我不甘!我不服!

十四年前,警察们多次非法闯入我家,绑架我的家人,非法抄家,非法没收财产物品并一直无法讨回。那时我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对世界毫无所知,对法律毫无概念,重复而糟糕的经历让我对人群、对社会心生恐惧,对被绑架的家人只能暗暗抹泪思念。当同学议论我阿爸是罪犯,说不要和我交朋友时,我因为那些可怖的经历而不敢出言反驳,为此自卑自闭多年。

十四年后的今天,警察做法同以往如出一辙,时间似乎并未让这社会有所改变,而我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说服自己要放手过去的痛苦直面现实,学校的所学不断告诉我要相信国家,相信法律,相信生活会越来越美好。而今阿妈再次被绑架,残酷的现实狠狠地打击着自己重建的信心。

十四年了,十四年的光阴好长,一路走来,很是痛苦挣扎。虽然现实残酷,可是我不愿不想放弃那么艰难才建立起来的信心,不愿也不想再次被锁进自己的内心围墙。

在此,我恳请各位本着审慎、公正的态度,要求茂名法院立即无条件释放我母亲:广东省茂名市茂港区坡心镇红十月管区的梁桂芬回家;希望茂名公检法人员看到这封信后不要昧着良心干违法的事立即无条件释放我母亲回家;同时呼吁看到这封信的乡亲们伸出援手 救救我的母亲。还我母亲清白,还我一家团聚!

梁桂芬之女:李松蓉
二零一四年一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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