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正是星期日。一大早,伯衡之妹上官真独自来到京师大学堂。上官真自从向林琬薇学炼了法轮功之后,与林琬薇一见如故、大是投缘,周日便常来京师大学堂与林国栋、林琬薇兄妹一同炼功,反倒比伯衡还要勤奋。这日,上官真又来到未名湖旁边小树林炼功点,只见林琬薇已经先行到了。
上官真见林婉薇正在往草地之上,铺放打坐之垫子,便连忙跑过去叫道:“婉薇姐,我来帮你!”林婉薇回头见是上官真,微笑点头,口中招呼道:“真真,是你!”上官真四下张望,不见林国栋,忙问道:“咦,林大哥没来么?这可希罕。”林婉薇笑道:“噢,他今晨一早帮一对老夫妇处理一些法律事务去矣,故此不得空闲。”“法律事务?是打官司么?”上官真好奇问道。林婉薇点点头,左手一撸额前秀发,一边答道:“差不多罢。只是我大哥目前尚不是律师,不能真正代理案件,故此只是帮忙整理一些文件材料。”“打甚么官司?”上官真追问道。“听大哥说,是一个民事诉讼,”林婉薇回答道:“这对老夫妇之小女儿,生孩子之时,由于医生操作不当,出了重大医疗事故。其不但产后大出血,而且感染了丙型肝炎。可是那医院却拒不赔偿。这老人家里经济甚是窘迫,无钱请得律师去告状,却不知怎的,辗转托人找到了我大哥,知道他是京师大学堂法学院之高材生,恳求他援手。我大哥问明原由,一口答应,免费帮忙。同时,还找到其先前法学院毕业的一位师兄,其人眼下已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大律师,这位师兄亦答应出面代理。”“噢,原来如此!林大哥真是古道热肠啊!”上官真赞道,忽又侧脸问林琬薇道:“林大哥经常帮人打官司么?”“那倒不然。”林琬薇摇头笑道:“我大哥明年便要毕业了,眼下正忙着准备毕业论文哩。”“哦,是这样。”上官真点点头,又问道:“那林大哥想必已经找到工作了罢?不知将去何处高就?”“最高法院。”林琬薇道。“哇,好厉害!”上官真吐吐舌头,又点头笑道:“嗯,这下好了。以后有甚么麻烦事情,只管去找林大哥便了!”林琬薇亦微微一笑。
二人坐上打坐垫子,摆好姿势,林琬薇正准备按下录音机播放炼功音乐,忽听上官真一旁似乎自言自语道:“不知我大哥如今双盘是否有些长进,待会儿炼完功去瞧瞧他。只是,盼他莫又喝多了酒,太阳高照,却还赖在宿舍之中呼呼大睡便好。”林琬薇闻听此言,不由一怔,忙伸回按录音机之手,转头问道:“真真,你适才说甚么?你伯衡大哥近来经常喝酒么?”上官真赫然一笑,道:“啊,方才我胡言乱言,让琬薇姐见笑了。”又道:“不是他近来喝酒,而是我大哥饮酒成癖,多年如此。前几日还在凯悦大酒楼喝了几瓶法国红酒、看了甚么书法气功表演,回来后,却大摇其头,直说:‘酒乃好酒,然而字非好字、功非好功。’说是今后再不上当了,嘻嘻。”林琬薇一旁眉头微皱,轻轻摇了摇头。上官真见状,不由一愣,忙道:“怎么,琬薇姐,有何不妥么?”林琬薇叹了口气,道:“唉,都怪我一时疏忽,忘记告诉你大哥:炼法轮功之后,是不能喝酒的。”“啊!”上官真惊道:“这可糟糕!琬薇姐,后果很严重么?会不会走火入魔啊?”“莫乱猜,没有甚么走火入魔的,”林琬薇笑一笑,又道:“这样罢,我回头问问大哥再说。”
炼完功,上官真与林琬薇分手告别,便直奔伯衡宿舍而来。一路之上,上官真惦记着林琬薇方才“炼功不能喝酒”之言语,不禁有些心事重重。到得伯衡宿舍,上官真敲敲房门,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有人开门,只见开门之人,睡眼惺忪,头发凌乱,脚上穿着一双拖鞋,正是上官伯衡。上官真道:“大哥,还没有起床么?”伯衡见是上官真,有些不好意思,道:“昨晚和刘刚他们几个去‘燕园小苑’喝了些酒,故此沉睡不醒。”上官真进来宿舍,左右一看,并无旁人。伯衡道:“他们都出去了。”又道:“咦,小妹,今日为何大早便来看望大哥,有甚么事情么?”上官真笑道:“啊,我适才去湖边,刚刚与琬薇姐炼功完毕。”“哦,”伯衡脸上一红,低头道:“惭愧!大哥真是太不精进了。”“哼,知道就好!”上官真又道:“对了,大哥,小妹正有一重要事情,要说与你知。”“哦,何事?”伯衡并没怎么在意,随口问道。“大哥,方才琬薇姐告诉我,炼法轮功,是不能再喝酒的!”“甚么?!”伯衡大吃一惊,顿时酒意顿消,睁大眼睛道:“不能喝酒,为什么?”上官真道:“琬薇姐没有详细说。可能回头会告诉你罢。”
伯衡坐在床沿之上,皱了皱眉,道:“炼功不能喝酒,是何道理?我只是炼炼功罢了,怎么,便还有这许多清规戒律?”稍顿,又道:“不吃饭可以,不让喝酒,那可万万不行。就算少活十年,我亦要喝酒的!”上官真摇头道:“我亦不甚清楚。”正说话间,一人推门而进,伯衡兄妹抬头一看,却是张云浩。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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