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张剑,你已经到啦!”陈薇说,“够快的你。”
“我说这么近还是骑自行车快,曹宁还不信,” 张剑说。
“小学的时候,我们班一个同学在作文里说:‘体育老师一声枪响,同学们象脱缰的野狗一样冲了出去’。张剑就是这么冲过来的,”曹宁笑着说。
“你看,白装了半年淑女,现在露馅儿了吧,” 张剑说。
“走吧,上楼,”我在大家的哄笑声中说。
几片零星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我抬头看见一缕柔和的灯光从卧室的窗户中透出,心里升起一股柔情。“这一走又是十多天啊。”我想。
“璐璐,来客人了,”我推开家门说。
璐璐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我和同事的说话声就跑到门口,“欢迎欢迎,快进来。”她说。
“你们家挺漂亮的嘛,”张剑说。
“我们家最漂亮的地方就是客厅,尤其是这个地方,”我把箱子放在地上,然后指着墙上璐璐的大照片说。
“真无聊,”璐璐笑着说,“你们先坐。都还没吃饭吧?”
“对,”我说,“我到楼下饭馆儿里去买点儿吧。”
“饮料是现成的,”璐璐说,“我已经炒了两个菜了,你再买四个菜,买两盒饭就够了。”
“好啊,”我走到门口,看到几位同事正在客厅里欣赏我们俩的家具摆设,就说,“璐璐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儿啊?” 璐璐跑过来。
我把璐璐拉到门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笑着出了门。
送走了同事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他们在我家里看完了李洪志先生在济南讲法的第一讲的录像。
“真好,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把这一讲听下来了。”璐璐说。
“我觉得还不错,不管怎么说,他们至少听到了师父的谆谆劝善之言。这已经足以让他们明白我们既不反人类、也不反科学、反社会,更没有政治企图。”
“你说他们能坚持把师父九讲录像看下来吗?”璐璐问。
“这就得看他们的缘分了,”我说,“当然能看下来最好了。”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
我走过去接起电话,“喂,你好……哦,妈你回来啦!”我高兴地说。
璐璐也跑过来,按下了免提键。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
“刚回来,”妈妈听起来精神还不错。
“吃了好多苦吧,”我说,“他们打你了吗?”
“没有,”妈妈说,“里面关了好多大法弟子。年三十的时候咱们丰台有好多弟子到天安门请愿,我进去的时候还有好多没放出来的。警察和犯人跟他们接触多了,都知道咱们是好人。”
“那丰台拘留所还不错,看样子了解一些真相了。”我说。
“师父原来不是还在丰台办过面授班吗?审我的那个警察还见过师父呢。”妈妈说。
“是吗?”我说,“他够有福气的,咱们都修炼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师父。”
“妈,您好,”璐璐接过话说,“我们都有点儿担心你。”
“璐璐啊,”妈妈说,“不用担心,妈没事儿。你们俩挺好的吧?”
“我们挺好的,”璐璐说,“里面是不是吃的特差。”
“嗨,监狱嘛,吃的就是窝头和馒头那些东西,”妈妈说,“头几天还算过年改善伙食,也都是给青菜炒肥肉片儿。过两天就是窝头和白菜汤了。”
“多少人关一间里面?”我问。
“一共15平方米的牢房关了23个人,还有半个多平方米是厕所。睡觉时候躺不下。”妈妈说,“白天又不让睡。”
“那你们白天主要是干嘛?”我问。
“白天要坐板,”妈妈说,“就是坐在木板上反省,不让说话,不让动。我们就坐在那儿,心里背师父写的诗。”
“里面关了多少弟子?”璐璐问。
“我们号里关了七个,后来陆陆续续都放出去了,我出来的时候号里还有三个。”
“妈您早点儿睡吧,这两天好好休息休息,等周末的时候我和璐璐回去看您。”我说。
“看你们时间方便吧,”妈妈说。
(待续)
* * *
歡迎轉載,轉載請註明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