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在炼法轮功,是吗?”赵总说,“这方面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公司会把这个当作你个人的信仰来处理。”
“我不知道您是否了解法轮功。他实际上就是一种佛家气功,有没有佛我们可以不讨论,但是这种气功确实能够健身,也要求人重视自己的思想品德,对于政权没有什么要求,更不会教人做不好的事。现在这场镇压就是一场政治运动。您是过来人,这些您肯定比我要明白。可是,您知道吗?我妈妈,一个因为炼了功而从重病中恢复健康的老太太,大清早一个人在我们家门口的小花园里打坐的时候被警察抓去关了15天。我实在不能理解,警察这么做有什么法律依据。这两天北京不是开两会吗?我在一张请愿的表格上签了名,希望两会代表能够呼吁政府允许我们有一个宽松的炼功环境。外地已经抓了很多签名的人,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会有那么一天。”
赵总沉吟了半天,说“你太年轻。年轻的话就容易逞血气之勇。”
“赵总,”我说,“我刚结婚半年,我的妻子很漂亮也很温柔懂事。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就想,如果我能和这个人恩恩爱爱地厮守一辈子那该多好。假如我现在就什么也不做了,我们确实可以夫唱妇随地过小日子,因为警察毕竟也不知道我们炼功。但是我妈妈因为盘着腿坐着,就被拘留了15天,还有功友因为不放弃信仰被警察活活打死的。我如果不知道这些事情也就罢了,但是既然我知道了,我就不能假装我不知道。那里再杀人,我这里当然要帮他们喊‘救命’。就好比我在公共汽车上看到小偷偷东西,如果我不敢制止的话,谁高兴?小偷最高兴。而且小偷偷我的时候,别人也不会管我。”
“哎,”赵总叹了口气说,“我也没有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他停了一下说,“中国现在离民主和法制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也许等经济发展了,这些问题都会慢慢解决的。”
“赵总,请恕我直言,”我说,“我们法轮功所要求的跟经济发展没有关系,而且我们也没有要求民主和法制,我们要求的不过是信仰自由的天赋人权。我看有人写文章说啊,这种自由是不需要政府花一分钱的,因为他不是要求政府做什么,而是要求政府不做什么。如果你要求政府做一件事的话,就会涉及到人力物力财力,但是信仰自由是只要政府不干涉就行了,这是最省钱的,反过来如果政府要限制这种自由的话,才需要安排警察便衣、才需要购买设备、才需要花钱。而且人的思想是最难控制的。”
“那你最近还要有什么行动吗?”
“那倒没有。我在用自己的头脑思考,实际上政府取缔我们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法轮功是没有组织和上下级关系的,别人指挥不了我,我也不去指挥别人,但是我是很希望通过聊天的方式让更多的人能够认识我们。”我停了一下说,“赵总,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民,人微言轻,不过我相信如果社会上每一个了解了法轮功的人都能够为法轮功说一句真心话,并不需要谁有多大的权势和多高的社会地位,只要每人一句真话,那些关在牢房里的法轮功学员就会被释放出来,杀人的凶手就会被追究法律责任,我们也就可以自由炼功了。”
“你妈妈现在还好吧?”赵总问。
“她现在还好。”我说,“其实修炼法轮功,信仰‘真善忍’对谁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计较待遇,认真负责地工作,我觉得都是修炼法轮功最基本的要求了,应该全社会都欢迎他才对。嗨!现在成这样了!”
小叶走了进来。
“赵总,山东的客户已经到酒店了,是把他们请过来,还是您过去一趟。”
“我过去吧,”赵总说,“你让老范准备一下车。”
“不打扰您了,赵总,”我站起身说。
“我和几位经理再通一下气,听听他们的意见,”赵总说,“做了决定以后再通知你。”
“谢谢您,打扰您这么长时间。”我说。
“互相沟通一下还是有好处,”赵总和我握了握手。
(待续)
* * *
歡迎轉載,轉載請註明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