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网】2003年11月底,刚刚从劳教所放出来不久的我,在澳洲同修和澳洲政府及各界善良民众的帮助下,来到了澳洲。今天,我想谈谈我在洗脑班和劳教所的感触,希望同修们慈悲指正。
一、不配合邪恶,邪恶也害怕
刚刚被抓到洗脑班的时候,他们把我关在中间的房间。从阳台上,可以看到左右两边的房间,也可以和那些同样被劫持来的同修互相交流心得,背经文。有的同修对绝食不理解,认为这是自杀(注:这个论调很符合邪恶的一种说法),我告诉她们我是如何和那些邪恶讲的:今天把我抓到这里来,不是因为我叫李迎,而是因为我炼法轮功。谁规定相信法轮功好就应该被抓呢?谁规定坚持炼法轮功就应该被非法关押呢?
你们都是执法人员,但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却是知法犯法,执法违法。是谁赋予你们这种特权?你们说,是政府,那么,谁能告诉我政府的定义呢,它又如何给你们这种权利?如果有的话,请拿来给我看。但你们今天拿不出任何东西。这说明你们本身就不合法。我绝食就是抗议这种非法行为,这也是我唯一能采取的方式。
我们所有炼法轮功的人都热爱生活,珍惜生命。我们师父在《转法轮》中教导我们: “……对炼功人来说,我们要求也比较严格,炼功人不能杀生。”1996年师父在悉尼讲法时,“问:那第三个问题就是书里边说到杀生问题。杀生是一种很大的罪业,一个人他自杀算不算罪呢?答:算罪。”(《法轮佛法》(在悉尼讲法))。我修炼真善忍,我不会对你们采取任何过激的行为。我只有这一条生命,我只是用这种方式提出我的抗议,希望你们这些对我实施非法行为的人能停止迫害。我不是自杀,我诚心希望你们能听一听我用生命发出的呼唤,重新审视一下对我所做的一切。
邪恶看到我和她们这样说,就不许我们讲话,我不理睬她们照样讲,邪恶就把其他房间的人都从阳台上赶回房间里,不许她们和我说话。过了两天,把我换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而且在阳台上竖起来一块黑板,把我和其他房间的人隔开,让我没有办法看到她们。我知道邪恶怕我讲出的道理,因为它们所做的一起都是无理的,不想让其他的人听到。我就搬了一个凳子,站到凳子上,和我能够看得到的同修们讲。
一开始,那里的工作人员看到我这么做,就把我从凳子上拉下来,后来她们把隔壁的房间腾空,目的还是不让我把我的看法讲给其他的人听。我就尽量大声的和再隔壁的同修说话,她们一看管不了我,也就随我了。那时我还不能把《洪吟》全部背出来,再隔壁的同修就背给我听,并找了一个机会写下来传给了我,同时还传给我一篇师父的新经文《强制改变不了人心》。我如获至宝,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这些全部背出来了。在长期没有书、没有法的情况下,我一下子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那种心情是没有办法形容的,好象是每个汗毛孔都在笑。
我还坚持每天炼功,刚开始炼的时候,工作人员会来拉我的手不让我炼。我就告诉她们:“你拉着我的手,我是没有办法炼,但你不可能24小时拉着我。”邪恶看我如此坚决,只好“放弃”,不管我了。
在洗脑班里,我拒绝接受任何强加给我的东西。我不看那些歪曲的录像,不听邪悟者的劝说。由于我不听、不看任何东西,邪恶就把材料给陪同人员,让她们读,想强迫我听。但陪同的人知道这样对我是没用的,根本没有人读。
有一次,他们把我硬拉到会议室,那里在“上课”,读的都是歪曲的文章。我站起来指出他们是如何断章取义、如何歪曲师父的文章,还没等我说完,就上来3、4个人把我拖回了房间。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让我去上课。
还有一次,所有人都集中到礼堂去看一个科教片以及公安部奖励迫害法轮功的部分警察的录像,我知道今天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攻击法轮功。我一到礼堂,就表示不看,但他们硬是要我坐下。由于我们一直都是被单独关押,根本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于是我找机会和其他的法轮功学员说话。他们看到了之后,非常害怕,但又没有办法制止我,请示了他们的领导后,就同意我不用看录象。我这样一做,有一些学员也要求离开。邪恶没有办法用他们惯用的伎俩来动摇我的正念。后来不论有任何活动,他们都不敢让我参加了。
二、去掉争斗心,慈悲看众生
在洗脑班,来了许多头头和我谈话,要我放弃修炼。我要求它们解决我的自由问题。尽管我觉得我的态度还可以,但有人说:你就象一个刺猬一样,别人不能碰你,一碰你,你就会扎人一下。后来也有同修提醒我态度要平和。
我反思自己前一段的言行,争强好胜的心一览无余。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来跟我谈,谈话的内容都大同小异,甚至它们说出来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呢?我悟到,这就是要我看到自己的争斗心。
的确,在与修炼人的交流中,我能做到一个修炼人。能意识到因为每个人对法认识的不同,所以理解也不同,不存在谁对谁错的问题,只是存在认识高低的问题。如果我不能理解别人,也许是我本身没有认识到。
但对常人,我就缺乏一定的耐心和包容心。总是要强调自己的理解是对的,而对方是错的。我总是那么强烈的要求对方认同我的观点,接受我的观点,如果没有达到我的目的,我就不管对方的反应。虽然表面上我把我要说的都说出来了,但并没有达到让人明白真象的目的,甚至可能起了相反的效果。
别看它们是头头,它们也有很多不了解法轮功到底是怎么回事,它们问了我许多问题。在一般的时候,我的态度都还可以,然而,一旦它们要我承认法轮功不好,我就会立即反击。而且我说话比较尖刻,那些常人会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伤害。我很少从对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尤其是针对那些诬蔑大法、诽谤师父的言词,我就表现得比较激动,态度不平和。往往当我不能很理智地去对待发生在我周围的一切的时候,讲真象的效果就不好。
当我能看到自己的问题时,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再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来找我谈话,要我放弃信仰了;相反地,还有一些陪同的人和里面的工作人员主动和我聊天,她们都有感触:你们法轮功不象电视中说的那样:工作、家庭、亲情什么都不要,而是很正常地在社会上生活,而且你们单位对你的评价很高。这时我再和她们讲为什么法轮功的人会做得好,师父是如何教导我们的,为什么法轮功学员要上访、上访后都遭受了什么,等等。这些陪同人员都瞪大了眼睛听,我讲的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我相信她们明白真象之后会作出自己的判断的。
还有些陪同的人回去后,托其他人给我送来衣物,有些人在我被释放回家后,还来家里看我,我能看到她们善良的一面。看到这些本性善良的人被邪恶的谎言所蒙骗,我更加坚定了讲清真象的决心。
三、放下生死,获自由
被关在洗脑班里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会在那里关多久,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不仅如此,还有来自其它方面的干扰、压力和考验。
当我的单位领导来看我时,他很佩服我能为坚持信仰不屈服。但是,他也发自内心的担心我,他给我讲了他的一家在文革时的遭遇,而且还直接告诉我:“也许那些人会直接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这一辈子就都毁了,某某党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尽管我当时的表现非常“英勇”──告诉他:“我不在乎。”但他的话却真的动了我的心。关于这个可能性,我当天想了很多,如果是真的,怎么办?那我就没有今后了……
第二天,当我背诵师父在《洪吟》中所写的诗“无存”:“生无所求,死不惜留;荡尽妄念,佛不难修”的时候,我突然悟到:我如果求以后如何如何,不就是没有放下生死吗?这不就是在考验我的心是否坚定吗?我怎么能被这些人心带动呢?
陪同人员经常告诉我:几号几号房间的人,签了名回家了。她们是一番好意,希望我不要在这里再受苦了,甚至劝我:你签字回家,接着炼,没人管多好。在这里又没有自由,何苦呢?是啊,谁不想回家?但我怎么能为了贪图安逸的生活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和信仰。她们有时还传来小道消息:你不签字,可能直接送劳教。男的有一个已经送劳教了。里面的工作人员也对我讲:劳教所就没有这么舒服了,想炼功,根本就不可能。
我知道,邪恶只是要我的一个签名,至于内心是如何想的它们不在乎。那些工作人员说:这个班定的是2个月一期,就因为你们这些人不转化,不签字,下一期的人没办法进来。
我悟到:如果我们所有被抓来的人,都能做到不配合邪恶,不签字,邪恶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洗脑班就不会再存在下去。但正因为邪恶看到它们这样做还是有一些效果,邪恶才能继续用这种方式迫害大法弟子。我坚持不签字,它们一直把我关在这里,就不会抓其他的人来了,这样邪恶对其他人的迫害也会少一些。
邪恶看到这些伎俩都无法动摇我,就找了一个它们认为很彻底邪悟的人来做我的工作。我对她并没有任何观念(不象一些人认为的我们应该是势不两立的状态),而且对她所提的一些看法,我很诚恳地和她交流,2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她一直在听我讲。邪恶怕她被我转化,赶紧把她叫走了。而且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邪悟的人来和我谈。我悟到,只有做到自己的心不动,才能抵御一切外来的压力和诱惑。
到最后洗脑班只剩下6、7个人了。610的人来问我到底写不写保证书,它们看到“这不是你们能决定的,在哪里我都不会放弃修炼。”一天早上,它们突然通知我整理物品,但谁也不知道会送我去哪里。离开洗脑班时,它们让我签字,一开始我不想签,但后来,我签了:因为我要留下证据,证明我们大法弟子在这里被关押过、受过迫害。
我知道正是因为我在最后的那一刻心态很正,没有怕心,没有一丝担心,我反而获得了自由:610把我送回了家。
四、劳教所里再次面临生死考验
从洗脑班出来不久,因为做真象资料,我又被抓到了劳教所。由于当时对法理解的程度,我只是想让周围那些吸毒的人看到真正的大法弟子是什么样的,所以我只是在那个环境中做一个好人,坚持自己的信仰,不写认罪认错书、不写悔过书等,而没有主动窒息邪恶。现在看来,等于是认同了邪恶旧势力的安排,所以让邪恶对我的迫害持续了两年。
在劳教所的最后半年,我调到了邪恶势力最猖狂的法轮功专管队。并由一个对法轮功相当有“研究”的警察来单独管理。
在那些邪恶宣传的录像、文章都无效的情况下,邪恶势力找来一批又一批邪悟的人来做我的工作。邪悟还有不同的类型:有的是为了应付它们,出去还要炼的;有的是彻底否定修炼的一切,走到大法对立面的;有的是被执著心带动,走到很可怕的边缘。
邪悟的例子天天都有:XXX又转化了;男所一下子有十几个转化了;XXX表现好提前回家了,XXX如何如何……一切都在干扰着我的坚定。
我本身也有很多执著心,只是掩藏在表面上很坚定的那颗心下面。一有合适的土壤,它们就会发芽。记得有一个年纪大的人对我说:“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要考虑出去生活的问题,何况你们年轻的。你不为现在考虑,也得为以后出去考虑。你还要工作。如果你不写三书,你就没办法找到工作。”也有人对我说:“‘三书’就象是通行证,你没有这个,社会就不接受你。”还有人说:“不写这些东西,到期也不会放的,直接送洗脑班或监狱。”当时这些话把我的执著心全带出来:我不希望再过这种阴暗的生活,我渴望自由,尤其是在这个能期盼得到自由的时候。而且越临近到期日子,心里越为以后的生活担忧。
我的姐姐和弟弟也都在劳教所里,所以我父母面临很大的生活压力,他们微薄的退休工资要养活这么多人是很困难的。我是第一个有可能放出去的,我虽不能分担他们的重担,也不应该再给他们增加压力。
我每天都会把自己能背出来的法背一遍。最严重的是,在我每天学法的时候,那些人的观念都会冒出来。我看到了这是自己的那个深深隐藏的怕心:我怕没有自由。为什么怕?还是放不下生。“放下生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当初我在洗脑班时,因为没有给我任何希望,所以我能够坦然面对生死考验。但现在有了新的诱惑:那就是自由。放下死很容易,今天如果有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不会眨眼。但放下生,的确是在挖心:出去没有工作,我也没有积蓄,靠什么生活?在劳教所里可以不考虑这些,但出去之后,这是要面对的问题。当时就感到一种非常大的压力,挤压着我,让我透不过气来。这时,总是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算了,签个字又不是真的。出去最要紧,没有自由什么都没有。你只要不真心转化,这些表面形式又不代表什么”但我清醒的一面知道,这个东西是不对的。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在这种心理斗争之中。
后来有个学员告诉我要坚持发正念。尽管我做得不好,但正念真的在起作用,当我开始用正念正视这个“生”的问题时,我知道邪恶在利用这一点想让我和她们妥协:哪怕签一个保证书(保证遵纪守法)也好。这是一个非常原则的问题,因为缺口一旦打开,邪恶就会大举进攻,有许多人就是先保证不违法,然后逐步在邪恶的引诱下走向邪悟的。我是正法时期的大法弟子,怎么能被邪恶左右呢?当我放下生的执著后,再也没有邪悟的人来同我谈话了。
劳教期满的那天早上,还有最后一次考验:有人问我,如果直接送你到转化班,不让你回家怎么办?我笑笑说:“不可能,我一定能回家。”
在这种正念下,我顺利的回到了家。而且生计的问题竟然也解决了:我原来的单位还要我回去上班,他们已经等了我两年了。
这一切真如师父在《转法轮》中所说的:“我过去修炼的时候,有许多高人给我讲过这样的话,他说:‘难忍能忍,难行能行。’其实就是这样,不妨大家回去试一试。在真正的劫难当中或过关当中,你试一试,难忍,你忍一忍;看着不行,说难行,那么你就试一试看到底行不行。如果你真能做到的话,你发现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
(2004年美西法轮大法修炼心得交流会发言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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