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群人居住在一个美丽的村庄。他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一天,一位大师来到了村庄。他的眼睛放着纯善的光,他的声音象春天的雷一样洪亮。他说:我的伙伴们,你们的村庄和所有沿这条路的村庄很快将遇到巨大的危险,因为空气很快将充满一个对所有人不熟悉的新空气元素。虽然新元素本身对身体有好处,但是你们身体不知道怎样利用它,除非你们的身体对这一新空气元素进行适应性的调整。然而,这过程需要比我们实际上有的时间更长。为了帮助你们走过这样巨大的变动,我已设计准备一个特殊的洞。它能帮助大家获取需要的时间和走过需要的调整。当你从这洞中出来时,你的身体将是非常地威力无比,能承受这种变化,并且你也将有技能来帮助所有未来村民走过相似的困难。在听了他的话后,一些村民不相信他,一些人怀恨他,但那些有非常纯净心和非常关心未来村民的人完全相信他的话,并且表达他们愿意跟随他的愿望。他警告他们,洞是浩大幽深,入洞的每一步都是在危险的陷阱之中。保持正念、慈悲的心和一个能返归的意念。牢记你为什么进入此洞。
当村民一进入洞,就觉身体发沉,眼前漆黑无光,脚下落空,飞快下沉,似从天上下落。慢慢眼前开始有光亮,落至洞底,虽然黑暗,但也能勉强分辨外形结构。沉重的身体也能勉强站立起来。却步步艰难。洞中的寂静也令人心中沉重。他们想说话,可怎么也说不出,只是唔唔声,似动物或骡儿。在这不幸的境地,众人心中产生了害怕、委屈及顾虑等种种心态。也试图各种方法想要回到洞外去,但谈何容易。在这匆匆忙忙的挣扎中,有些人终于承认了那很严肃的现实,他们得在这洞中住下了。他们也得努力生存,以待大师有一天会在他们中间出现。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过去,有些人就开始把过去记录下来,用语言或用绘画。对于那洞外世界的美好记忆,让他们时时感到悲哀,也成了他们活下来的动力。他们意识到,若要在洞中生存并最终找到出口,他们得对洞中所有能供生活用的资源,以及洞的大小高低、结构特性等等有一个很深的理解。最初时,因为能活下去是最大的问题,众人的主要精力放在了解及利用洞中的资源上面。在朦朦胧胧中,他们勉强地找到了糊口之食,慢慢地他们学到了如何有效地找到或用以制造食物。慢慢地,吃食在洞中已不成为主要的问题了。特别是在发明了一些工具以后,大家都基本上可以吃饱了。因为洞中各人有各人的兴趣和特长,于是洞中人群在洞中生活中,各自侧重了一些基本的工种种类,并各负其责了。比如说,一群人负责纪录各人对过去生活的记忆并负责等待洞外的救援者的到来(宗教组),一群人是负责采集或生长足够的食物供大家分享(农业组),一群人专门负责发明研究新的工具(工业组)。一群人负责照顾受伤得病,通过在洞中采集他们熟悉的一些草药(医药组),有一群人负责让大家有一快乐的心态,通过他们的创作和表演给大家提供娱乐(艺术组),一群人负责搜集整理洞中知识及他们记忆中的一些洞外知识(教育组),一群人负责记录洞中生活及大小事例以供将来借鉴(历史组),最初也有一群人开始对该洞发生极大的兴趣,对洞中环境很感兴趣,开始了对洞的结构大小,物质成份等等的观察和记录,提出种种设想,对洞的结构之精妙颇为敬佩(科学哲学组)。在最初时期,众人很乐观地等待着洞外来援。宗教组是人人尊敬的重心。有几次,有一些宗教组中的人说,洞外来援已到,但众人却不见。宗教组中也有人突然从洞中消失,这些人被宗教组称为已离开洞中去了洞外。但有许多人没有见到这些人被接。宗教组很兴奋,认为众人都应象他们一样花时间等待外来之援,不应该浪费时间忙忙碌碌于洞中生活。有些人开始听他们的,静下来等待外援。但是一些人忍耐不了饥饿,一些人不能抵抗对洞更多探索的诱惑;一些人喜欢参加他们自己的组继续做他们擅长做的;甚至一些人不相信抢救真正地发生了,并且认为,这也许是一个由宗教团体设的计谋。在宗教团体内,主要辩论是关于谁做了洞,大师在哪里,什么时候来,谁会来,大家应如何得到外援……很多问题,意见不一致。并开始互相攻击,打起来了。
随着在洞中生活时间的延长,几代过去了。在洞外的生活对于新一代来说,也只不过是父母谈起的神话故事。渐渐地,越来越少的人还保留着那洞外发生的事情的记忆。而在洞内,随着工业组的努力,工具开始越来越发达,让洞中的生活变得不那么艰苦了。从有足够吃的、用的。大家慢慢地开始越来越习惯于洞中的生活。虽然身体还是那么沉,走路还是那么艰难,工具让人们可以在洞中走得飞快;虽然眼睛还不那么好使,但是也足以看清洞中的一些细节而为之美丽而感慨;耳朵也开始装满了自己制造的各种声音,从中也装满了在洞中的各种人物事件,和对未来的种种打算。所以生活开始忙忙碌碌地进行着。在这生活中,人们开始不再想起那洞外的世界了。也开始遗忘了最初入洞的原因。宗教组的人对自己的责任也开始怀疑了。这样,在洞中仍然关心着大师在哪里,如何才能返回家园的人越来越少了。
有一天,宗教组的一员,名叫达尔文,参加了科学团的一次活动。到了洞中一处无人去过的地方。在那里,他完全被洞中美景所震惊。而在此同时,他也吃惊地发现了这个洞似乎在上有从简单到复杂的变化过程。因为他发现有一系列的洞结构是形状相似但结构从简到繁。越变越坚固平衡合理耐劳。当时宗教组记录中指出这洞是他们进洞时就完全形成的。怎么可能解释这种从简至繁的明显变化呢?是谁在不断地完善这个洞呢?于是他提出了一个假说: 1) 在最起始,没有任何人创造这个洞,也没有洞;2)在自然力量下,特别是高温高压下,一切无机物开始重组成更复杂的大分子;3) 在物质的互相作用下,这些大分子相聚成了洞的最基础物质;4) 这些基础物质随和地组成各种自然结构; 5) 在大风吹动中,这些结构中一些坚固的就得留下来了,也慢慢大变得很结实了;在一个慢长的历史中,那些最坚固的没有被风吹倒的洞就留下了,那即是现在的洞。当然他没有发现一系列的很完善的从简至繁的洞的残余。但他说随着科学组的继续考查,这些慢慢会收集完整的。对于为什么自然风能让洞变得那么精美,却是件很难回答的问题。达尔文自己也不能自圆其说。尽管有很多人反对他的假说,也有许多人喜欢他的假说。因为那时宗教组曾用“洞已造,不可变”来阻止对洞资源的开放和改变。而那时洞中聚集那么多的众生,对洞的好奇越来越不可抑制,工具的发展又让大家觉得有希望在洞中创造一个完美的生活。那旧的宗教组的“不变”指导思想让大家觉得太压抑了。达尔文的假设开辟了对洞进行全面考查的理论基础。
这样,一个新的由科学组为主的洞内生活时期全面开始了。“若没有人造洞,而这个洞又是我们全部生活的依靠,那么为何不在这洞中找到能舒舒服服生活的办法呢?”那些科学组及工业组的人们因为他们特有的发明,找到洞中新材料的能力,而越来越被洞中的人们尊敬,甚至崇拜。科学组慢慢变得最为壮大强盛,因为人们认为科学组对洞的结构和内容知道最多。所以科学的未来可以解决洞的修补,发现和利用洞的丰富资源,把工具进一步改善,最后也许可以将洞中的一切不利变成有利,而让人们完全幸福地生活。这样,也就再无必要争论是否有洞外世界了。在洞内将会有最好的比洞外更完美的生活。于是人人听从科学组的指导。很快,洞中的资源被人们用来生活。生活也就变得越来越不需要艰苦努力。因为很多生活必需品造了那么多。许多人得之于易,开始变得很懒,也开始浪费,人们休闲的时间增加,也开始发现无聊。那么就开始花时间收集更多的物品,或在生活中安排更多的事做。只为填满这个空闲,或在无聊中做无聊的事,而让时间流过;或发明各种玩乐的刺激,或做白日梦。而那些有能力收集大量物品的人被认为最有能力的人。这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堆积物品。这样人们开始竞争、挣夺、仇恨。虽然生活变得方便了,但是人们变得很复杂,社会变得很物质化了。人们也越来越没有时间和兴趣去想洞外世界了。宗教组这时也完全解体了,或成为科学组的一个附属小组,起的作用也只是重复一下人与人之间应该友善,互爱等最基本的生活准则。对洞外世界的纪录,和对入洞之初衷也完全丢失了。科学组和工业组联合起来制造了飞行器,在洞中无处不可去。那广阔的洞内世界让人们觉得非常满足。有些人曾听见或读到关于洞外世界是在高处之说及下沉之说,在这时就更不信这洞外记录了。因为他们觉得飞行器已飞得那么高了,也没有发现洞的出口。很可能就根本没有洞外洞内。这不是个实实在在的宇宙和世界吗?
尽管在表面上一切似乎很乐观,人人夸科学组和工业组的成绩,但洞内开始发生危机。因为洞的资源开始变得越来越稀少了。而人们制造的机器开始堆积如山。人们不顾其他人的生活环境,垃圾乱堆,在洞中处处是垃圾。空气也变得难以呼吸。科学组化了大量时间发现在洞中有无新的资源,新的无人用过及住过的区域,也想在空间里制造小的住所为更多人可生活之用。可是在这一切问题中最让人们忧心忡忡却是洞本身开始有巨大的裂缝。最初人们试着自己修补,可是科学组认为他们对洞的知识比任何人都多。不让人们随便去补。一有缝,就非得请科学组中修补组来做。修补组也大量发展新材料、新工具,把洞修补得极其漂亮,让人们很佩服。很快,人们也就完全放弃他们自己可以补的小小的缝。一点点小缝也请修补组来做。修补组收费开始越来越高了。他们的话在人们心中位置越来越高了。人们开始对有关洞的问题也就完全放弃了自己的看法。修补组的权力越来越大了,财富也很多很丰富,于是花在了怎样把修补材料做得更好看,种类更繁杂,更好等等。对洞结构的一些根本问题也不重视了。有的成员也开始为了自己的利益开始做假。那假材料放在缝上,不但不补,反而把重力破坏了,有些缝就越变越大了。于是他们就做更多的假报告,对人们说修补好了很多,很有效。而实际上洞的缝来不及补了,补了这里,那里又裂了,危机四伏。但人们却不知实情。因为修补组、科学组和工业组完全被自己的利益牵住了而不能自拔,自欺欺人、蒙混过关。
在这当中,有批很有见解的科学家组成员。他们没有加入这种修补服务的行列,他们出于对洞之完美的崇敬,把全身心扑在观察洞的结构、组成、洞不同地段之间的联系和平衡等。生活得很简单。在进一步发现洞之奥秘中得到无比快乐。可惜他们的发现往往很快被工业组和修补组所知,用来开发修补新材料。最后就成了争斗之物了。但那些仔细观察让这群科学组的人越来越不信达尔文的假设。同时,更惊人的发现出现了。他们发现这个洞的裂缝和洞中人的思想品德中的裂缝是同步的----洞是一个整体。可是,这群人因为很热衷于机理的问题,并不关心洞中的危机。也有的觉得如果这么说,许多人会不理解他们,也会因此失去他们的面子,或失去他们的工作。另外,这群人的生活中也有了一种很专业的语言,他们在想的和说的,别人也听不懂。他们也无法说清大家可以听懂的话,也不太在意说清楚。
就有这危机四伏,洞似乎快坠毁之时,洞中有人大声说:请不要忘记,你们是从洞外一个很美丽的地方来的,是为了拯救众生来的,不要忘记你们当初的誓言,不要忘记你们在洞外的亲人。我曾许诺来洞内救你们,我现在来了。他就是大师。
很多人不再认识大师。他们说:“你是谁?你懂科学吗?你学过修补吗?”大师说:“我知道这洞是怎么造的,我知道你们入洞至今的一切。我可以教你们如何返回家园。”洞中许多人嘲笑他,认为他在说大话,在骗他们。有些人开始对他说坏话,又觉得他会影响他们自己在人群中的威信,就把他视为眼中钉。可是在洞中还是有一群人,在听了大师的话后,开始醒过来了。他们神奇般地记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记起他们的誓约。记起来洞中的使命。他们一呼即起,成了大师的学生。这下子洞中要控制人们继续走修补之路、继续维持原有社会结构的领袖,开始对大师极为仇恨并开始镇压驱赶。理由只有一条:“不可能,不可信,是迷信。”在洞中,真与假的斗争开始了。
对着他的学生,大师展开了一张鸿图。那是一张全宇宙的图。而那也正是这个神秘之洞的图。这神秘之洞是一个形神全具的小宇宙!而且这个小宇宙是个活体。这个活体由最原始的最纯清的原始粒子组成。而每一个粒子有生命,有特性:真、善、忍。出洞的唯一办法,即是完全同化真善忍的过程。大师将给每个想出洞之人一个完整的同化真善忍的协助机制和转化机制。这一套机制由各人带着。需要人精心保管和加强。渐渐与各人形成一个体,将各人同化于那个小宇宙最完美的基础。洞不再是洞,而成为各人的崭新完美的身体。就似大师许诺的:那新的身体金刚不坏,大智大慧,悟宇宙精伦之妙。因它即是宇宙,可拯救众生。
一大群学生在大师带领下走出洞之迷。心中对众生的慈悲让他们开始了在洞中最后阶段的最神圣的工程:让更多人走出那科学工业组至今还固守的旧观念,唤醒所有的人,回归家园。
2002年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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