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网】2002年5月10日,黑龙江省伊春市金山屯警察十多人开着两辆轿车突然闯入我家,警察齐友和康凯最先冲上来,一个铐住我一个往外推我,其他的满屋子乱翻。
到看守所后,警察把我带进一间黑屋子里。打开灯只见所有窗户上都拉着帘,地上有一个角铁围成的四框。齐友指着地上的血说:“那是你们同修的血,你想试试吗?你最好放聪明点,省得我们动手,不要遭罪,如果尝尝滋味也行。”那个铁框就是把人摁住上面,把脖子、两手、两脚用铐子固定住,一按电钮铁框就向四面伸,号称这叫五马分尸,脖子最容易被勒出血,那地上的血大都是这么勒出的。
恶警恐吓我,就为了让我说出最近干什么了。到晚上,进来4、5个人,拿着一根白色细尼龙绳,说是白的,其实就两头是白的,中间都是颜色发黑的血迹,一看我就知道那是大法弟子的血染成的。4、5个人冲上来就把我按倒在地上,七手八脚用尼龙绳把我双手、胳膊使劲往后抬,双手在背后一直抬到与脖子一齐上。康凯就在一边手拽着绳,一会往上提一下绳,大约7分钟放下来,一会再提上去,10多分钟后,那帮警察说:“你们不行,朱成新(大法弟子)能挺住上10次绳,真厉害,真有刚。”按公安局自己说,这种刑罚一般的人上三次绳,以后手基本就不好使了。
对我用过上绳的酷刑后,当晚就把我送到乌马河看守所,一直到年底回到金山屯拘留所,然后无任何理由非法判我5年半徒刑。我母亲在我被绑架20天后,在忧伤恐惧中离世!
2003年正月,我和本地另一名大法弟子被绑送到哈尔滨女子监狱(也叫黑龙江女子监狱)。
刚一到的时候叫“新收”,被关入集训队。我们一天要坐14个小时,一动不能动,稍一动被看见就是一顿暴打,他们用监狱的刑事犯监督我们。队长姓李,另一个叫王晓丽,更是赤膊上阵,不是狠打就是罚蹲。狱警陶丹丹表面看着文静斯文,迫害大法弟子却始终冲在前面,手段毒辣。因为我没有所谓的配合好他们,李姓队长冲上来就扇我耳光,最后累得她呼呼直喘,然后王晓丽就冲上来接替打。
七月,我分到黑狱的八监区,后来改成二监区。队长郑杰、张春华、杨华、张秀丽、李桂荣。狱警肖主剑、桂娜娜、黄静、周丽丽。刑事犯赵艳华、宋丽波、赵艳、朱玉红、李桂红、金贞碧、杨平、李桂香、王凤翠、黄鹤等联合作恶,把大法弟子逼得跳楼3人,一杜姓、一任姓大法弟子重伤,身上多处骨折,至今留下明显残疾。一个叫张艳芳的还未成年,也被打的半死,然后扔进小号。
八监区大队长郑杰、张春华、张秀丽是跟王兴监狱长搞签“军令状”来到八监区的,目的是把八监区的大法弟子“捋直”,要一律“转化”、干活。当时的大法弟子一部份在监舍,一部份在小号,一部份拉出去迫害。对此我提出来抗议,他们认为我的不配合起到了带头作用,所以要“掐尖”。在监舍用“ 大背吊”把我吊跪着,狱警隔几分钟来看看我昏过去没有,狱警指挥一个叫王凤翠的刑事犯不停的谩骂并威胁要“拉练”。我在“大背吊”5天后也被拉出去“拉练 ”了。
监狱的很多部门联合在一起,有狱政科、狱侦科、防暴大队等。很多人带着防暴帽,手里拿着电棍的、警棍的、小白龙、竹条、满水的矿泉瓶,有狱医、卫生员、服务大队,狱警、刑事等犯几十人。这些人围成一圈,在一条死胡同的旮旯里。郑杰指着大法弟子朴英淑说:你们看她脸像不像个大熊猫。一帮刑事犯和狱警哈哈大笑,我看见那大法弟子两眼被打的充血,眼睑黢黑,白眼仁成血片状,整个脸变形了。然后让所有大法弟子在他们围成的圈里跑,跑到每个人跟前,她(他)就用手里刑具不管你哪里打一下,一个人不落,叫雁过拔毛。
刑事犯王凤翠在狱警授意下推我跑,我不动,狱警就叫两个刑事犯拽着我跑,然后用镣铐把我吊在铁栏杆上。防暴队一个叫王兵的男警冲上来拿电棍朝我脸上身上,甚至乳房乱触,拼命的扇我耳光,鼻子、嘴角的血都淌成线了也不停。我依然不同意跑,王凤翠就两手攥住铁栏杆,面对我用膝盖往下身猛顶,踢了一阵,浑身没力气了,气喘吁吁说让它徒弟黄鹤来“教训”我。黄鹤拿着一根尺长铁条,上来就往我下身、阴部乱捅,听我发出凄惨的叫声,狱警和胁从的刑事犯笑得直哈腰。张大队(张春华)说你不腰疼吗,让黄鹤好好给你治治腰。
狱侦科长肖林(男)打人不眨眼,犯人见他没有不打哆嗦的。一次他把我拽到一间屋子里,开始左右开弓扇我耳光,手打累了就坐在椅子上用脚打,用脚打耳光比手更有劲且狠。就这样反复打了三次,后来两个刚刚参加工作的狱警实在看不下去了,拽着我就走,肖林挡着,最后用皮鞋的尖头狠狠地把我踢倒靠在墙上倒下。当时我两眼漆黑,就觉得气一下子被谁掐住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醒来,有半年的时间都不敢喘气了,夜里也不能翻身,都是一个姿势到天亮,后来才知道肖林那一脚把我的肋骨踢折了两根。
虽然我的肋骨断了,狱警的迫害依然不歇气,指挥王凤翠加重迫害。看我翻身都困难,加上手被铐着,王就把我的脚绑上,然后坐在我腿上,开始用竹条抽打我脚面,只需2、3分钟脚面就会象馒头一样眼看着就鼓起来了,再用机器针双手轮番快速插下,速度快的都看不出频率来,馒头一样的脚面就密密麻麻的全是血点往出渗血,痛痒的如百蚁钻心,就这样白天黑夜的变换方式折磨。最厉害的是还不让睡觉,一次最厉害有11天不让睡觉,有4、5个同修连困带刑罚开始说胡话,犯人说这有个名字叫鬼门关,打骂不停,笑声不断。监舍里阴森森的。每天都能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阵狱警迫害大法弟子的哈哈大笑声,把大法弟子打的越痛苦,他们笑的越开心。王凤翠告诉我说,你别怪我,张春华答应一天给我200块奖励,这里这么苦,我也没办法,我要吃排骨都给拿。狱方还答应王这就算一份工作了,犯人羡慕,争先恐后参与迫害大法弟子。谁手段卑鄙,谁更残酷,谁挣高分(高分是用来减刑的,分数越多减刑越多)。
迫害愈来愈残酷了,我和大法弟子们开始绝食反迫害。
犯人宋丽波、商晓梅不懂医术,但犯人在监狱有个毛病什么的都由她两处理,这次绝食这二人是灌食的主力。我也不知道是绝食第几天了,宋丽波来给我灌食,张春华看她插不进去,就告诉宋使劲插。一伙人把我按的按,踩头的踩头,食管插进去拔出来,反复弄,也不知是食管还是气管,我靠本能的挣扎几下,要不就憋气。每天灌四次,用多次灌的方式加重迫害大法弟子。灌的东西一般就是水、大蒜、盐、还有一些不明药物,被灌完后很长一段时间手脚都不怎么好使,灌食后会渴的很快,灌食的盆沿都有一层白白的盐卤。
罚站是他们最常用的刑罚了。犯人或狱警专门在你后面偷踹膝盖部位,冷不防被踹上大腿弯的时候,人就会不是被踹趴地上,就是脸撞墙上。然后,他们就说你不守规矩而开打,打累了就给上“大背剑”。一次我双盘坐在地上让他们看见了,立刻围上来一大帮,手脚劈头盖脸的雨点一样落在我身上,夹杂着电棍等,他们通常只要开打了不累不停。这一次也不知他们打了多久,然后用绳子把我的双手背后绑上,把胳膊也用绳子缠上,使劲的勒,有多大劲就用多大劲勒,找来棍子插到两个胳膊中间抬,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了胳膊上,来回的轮班用人抬着颤乎,在极度痛苦中问你服从管理不。一天,忽然冲进来一帮人把我按照地上,脸被按的贴在地上用脚踩着,不知道有多少双手在我大腿里子连掐带拧一阵。晚上上厕所一看两条腿的大腿里子没好地方了,黑豆子一样排满了,有的地方按指甲的形状被挖去了好几条肉,旁边一个犯人看见吓了一跳,马上不敢再看跑了。4个多月嘎巴才掉没,而青瘀的颜色一年后还清晰可见。
监房那高高的窗子除了粗粗的钢筋,没有玻璃。外面下雨的时候屋子里就下小雨,地上就湿湿的到处是水,犯人可以随意的踩着泥泞在大法弟子的腿上走。有时候上厕所也不让去。大法弟子杜景兰都是60多岁的人了,要求上厕所,要求了很多次也不让去,憋不住就尿了,到早上,连洇湿的地都溻干了。大法弟子吴美艳(已去世)18天没有大便,早上起来去厕所,刚蹲下,那边狱警就叫喊快点出来,不出来上去就踹。
我也一个多月没有大便了。后来就肚子疼的出汗,张春华破口大骂,说我装的要送我去小号,小号狱警怕我出现生命危险就找来了大夫,大夫看看就出去说需要灌食。一会儿就来了一帮人,进门就把我按倒在地上,一次一盆灌了两次肥皂水,叫俩人挟着我在小号屋里来回溜,肥皂水就顺着腿淌到地上。
哈尔滨的冬天是很冷的,最低气温有时候能达到零下30多度,转化迫害和冬天的气温一样越来越冷酷。有个王姓同修被关进小号,门窗全部打开,把她全身的棉衣都扒光了,甚至乳罩也给扒下,只穿一条三角内裤,就这样在小号里度过了北方长达六个月的冬季。同修商量一起整体绝食声援,2天后张春华来说,你们吃饭我就让她回来。同修们马上就打饭去了,张问我,你怎么不打饭,我回答我要看见同修回来才吃。张觉得我这样会带动别人,马上叫犯人把我扭到一个空屋,叫犯人李桂红把我打的鼻口窜血,张隔着玻璃站在走廊上看着打。
由于长期迫害,我的身体出现高烧状态,但依然每天被铐在床梯上8-9小时。我的脸烧的通红,就觉得口、鼻、眼都往外窜火苗,眼睛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去外面回来自己找不到屋,犯人看见我烧成这样就告诉狱警,想把我铐子卸下,狱警桂娜娜说死活不怕,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休克了,他们把我弄到医院才有些意识。大夫看见了赶紧摆手说,别过来,让犯人把我拖到门口,把我裤脚往上撸,我的双腿全是紫点子,没紫点子的地方全部通红,大声问我怎么回事,我微弱回答铐床梯加罚站迫害的,试体温40多度,狱警许蒙小声和大夫说了几句就把我拖回监舍。回到监舍,让我坐在地上,双腿垫高一些,他们这样给我所谓治疗。
我刚有些好转,在张春华、黄静的策划授意下,对大法弟子开始了又一轮的迫害。有个叫赵艳的同性恋犯人,整天把自己打扮的和男人一样,此人出手狠毒,经常在狱警授意下玩命往上冲迫害大法弟子。一次它拿着起掉的铁罐头盒盖(比刀刃还快),在我脸上一阵乱划拉,然后恐吓别的大法弟子,谁不听我的就让她出血。赵艳在张、黄的点头下,领着一帮犯人开始打大法弟子,这一打就是一下午,赵艳挥舞双拳冲在前面,一下午把她累的双眼通红,把大法弟子王洪志的耳朵差点咬掉。张春华故意说,你看赵艳眼睛都红了,我都害怕,我可管不了她。
2004年正月开始,他们搞接见,一下楼狱警就指挥一帮犯人扑上来大打出手,搞各种花样折磨。一些无畏的同修就高声大喊,我们大家知道后,他们再上楼搞接见我们就抱成一团,狱警就带领大批警犯混合的一帮人把我们强制分开,有的拽走就扔进小号,把棉衣棉裤扒光,小号阴暗潮湿,里面呆久了慢慢就会变的不知道是在那里了,没有时间,没有食物,大法弟子于玉不会走了,张淑哲脑袋直晃。小号外面的就被搞大背吊,四五十人吊上,到晚上能坚持下来的就2个,狱警在走廊上谁过来看看都会哈哈大笑,据说这是警犯联手创新的手法,其中一个叫毕秀峰(芬?)的犯人还因此得了高分,只是后来调到别的监区出灾差点死掉。同修们高矮不一,矮一些的在大背吊的时候吃苦就特别多一些,有的站在小板凳上才能用脚尖点着,很容易就会休克。我个子是高的,也不能脚全部着地,最多挺5、6个小时。
为了抗议这严酷的迫害,我们八月一日又开始集体绝食了,这次绝食一直坚持到12月中旬。有个大法弟子李玉书绝食3年多。绝食4个半月,我们就被铐在地上4个半月。狱警拿来医院做刮宫流产的扩宫工具,用东西撬开大法弟子的嘴,把扩宫器具的嘴扩大到不能再扩大的程度,基本快把两边的挂钩抻直了,灌完食也不给拿下来的多停留一会,等后来拿下来下颚一半会也不好使,嘴也合不上,哈喇子收不住,说话也唔噜唔噜的,人人下巴上都挂着一条明亮亮的口水条丝。我们每天就被铐在地上,身下纸都不让垫,就是和冰一样的地砖。北方的12月了,滴水成冰的季节,犯人早晨8点出工前被授意把窗户打开,一直到睡觉才关上,一整个白天屋里和外面一样的温度。
亲属来探看也是要扣钱的,狱方给的帐上是一个月12元,实际我们得不到。大法弟子有40、50人,一般都是好几年的非法被监禁,一人一年就是144元,这些钱说是都被郑杰得去了。
07年初,我被转到十一监区继续进行“转化”。大队长是王亚力、陶丹丹,其迫害手段比八监区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陶丹丹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文静斯文,背后尽是谋划与指使犯人严酷迫害大法弟子。每天晚上我们只能睡2、3个小时,其余时间必须坐着,这个方式叫“码堆”,一天坐下来,冰冷的地砖都是温乎的,因为总是被铐着,换个姿势躺是非常费劲的一件事。
07年第二季的四年半后,走出黑龙江女子监狱。
注:文中所述人名均为音字,因为无法看见纸面字体,所有名字都是真名且只是记住的部份,在职的狱警和在押的犯人都是在2003年1月-2007年4月期间,现在的位置去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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