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网】
每个礼拜,我们都要到音乐学院去发资料,那里有很多的华人留学生。一天,我们象往常一样,下午五点便已来到学院的门口,等候下课的中国学生。我们把三退的资料,一一发给他们。因为刚下课,下楼的学生很多。
也许,我太仓促了,后面的背包还没有拉上,手就已经伸出去了。就在这时,有人不小心,碰了我一下,随着身体的一倾,背包里的资料,洒了出来。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赶忙蹲下来,一面帮我捡资料,一面非常抱歉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走的太急了。”“没关系,没关系。您不要太介意。上了一天的课,肚子肯定是饿扁了。急着回家,是吧?”我也一面捡资料,一面跟他搭话。“是呀。吹了一天,头都发晕了。我们的导师是学院的四大金刚之一,上他的课,绝对保证成功减肥,还无副作用。”小伙子快速的摇了几下头,很风趣的说着。
“那您是学什么的?” “我学长笛。” “哦,这样!在国外学习,一定很辛苦吧。不过,能和演奏家撞上,也真是好运。非常高兴碰到你!”我立刻伸出友好的手,小伙子见状,也忙伸出手,愉快的说:“您过奖了!我只是个演奏者而已。您刚才说好运?”小伙子微笑着反问。“是呀。好运!全世界流行退党退团退队就是好运。您那一撞,把好运给撞出来了。您退了吗?”小伙子笑笑说:“退了就是好运,反之,就是---,那就退了吧。我叫阿辉。”小伙子中间那句“反之,就是---”让人听了不言而喻,在国外大家还是比较喜欢选择好运。
资料捡起来后,我们互相留下了电话和电子信箱,阿辉笑着说:“有时间的话约出来一起逛逛吧。跟你说话很舒服,肚子也不觉的饿了。” “噢,想不到我还有这样的魅力。那你就经常跟我打电话,保证让你节省经济帐单。” 阿辉听后,开心的笑起来:“一言为定!”
这时,我已经很清楚的看到了阿辉的外型,中等匀称的身材,时尚的着装,酷如韩剧明星似的发型,衬托着英俊的面孔,音乐熏陶的眼睛,就像迷人的艺术一样,超级的吸引人。也许学艺术,都比较注重外在形象,注重自身的风度和审美吧。
我们相识后,电话、电子信箱,便开始超负荷的传递我们的生活信息,我们就像无话不谈的朋友一样,相处的很融洽。阿辉自上次退团时,就已经知道我是修炼法轮大法的。所以平常聊天中,总是亲昵的称我为“轮儿”。周末,我们在总统府的广场上炼功,有时他也会和自己的同学一起过来,静静的坐在休闲凳上,边看我们炼功,边欣赏这道耐人寻味的独特风景。
他对朋友说:“看轮儿炼功是我的一大享受。”朋友们拍着他的脑袋,一板一眼的学着古人的腔调说:“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阿辉英气逼人的眼神,清澈中,好象使人一下就可以看到他的心底:“轮儿的师父说:炼功一定要守心性。法轮功讲‘真善忍’,所以才称的上是高德大法。我吹长笛达到专业的演出水平,就练了十几年,而且还要不间断的每天都要练四个小时以上。修炼大法,那就得每一分钟,都得想想你做的到不到位,是不是符合人家说的标准。比吹长笛可严多了。还想‘退而结网’,法轮功禁止杀生。连基本的都不知道?怎么混的?”
“我还以为你只懂演奏长笛,没想到这炼功的门道,也琢磨的有一套。酷!”这个叫阿哲的朋友一面说着,一面做着著名的雕塑《思想者》的经典动作,他的幽默,引来朋友的一片欢笑,大家纷纷给他拍照,定格画面。
阿辉认识我以后,生活也悄然的有了一些改变。即将到来的中国传统新年,侨界商界华人学生会都纷纷举办自己的庆祝活动。
一天,阿辉收到使馆教育处贾参赞发来的新春酒会的邀请。“奇怪,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情,竟然也会让我遇上。”阿辉看着邀请函,竟然一头的雾水,这不沾亲不带故的,不沾一点情分的怪事,来自中共使馆。
充满艺术细胞的阿辉,带着闪亮的心情,按时赴约了。金碧辉煌的大厅,布满了顶级的鲜花花篮,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沙拉,甜点,菜肴,高档的酒,形形色色的让人头晕目眩。嬉笑的宴会厅,大大小小的酒杯,在碰撞中,发出很杂乱的声音,阿辉听着,感觉不到一点和谐。
也许长久的演奏练笛,都是在非常宁静典雅的气氛中,宴会的吵闹,还真的很不习惯。浓妆艳抹的女士们穿的晚礼服,几乎清一色的袒胸露背,脸上的表情也几乎都是有特色领导下的媚态。“哎,怎么感觉一个个像---”,阿辉没敢好意思往下想,闪亮的心情开始受到打折。毕竟是在宴会厅,对使馆以及中共邪党的官员,单纯的阿辉还是持着尊敬和幻想的态度。
宴会厅里,阿辉没有什么熟悉的朋友,独自喝着饮料,品尝着各种各样的甜点,也想知道为什么贾参赞会邀请他参加宴会,所以一直耐心等待着。期间,不间断的有年轻的女士过来,要求和阿辉喝酒拍照,但是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不经意间一回头,猛然看到,快要退休的贾参赞爷爷正抱着一个年轻的女孩,一面打情骂俏,一面喝着交杯酒,手也很不老实,行为非常的露骨,非常的让人恼火。
“有没有搞错,在官方的宴会厅,竟然这么敢?一点驻外使节的风度都没有。”阿辉寻思着,越想越后悔:“来这里干什么,乌烟瘴气的。我纯净的音乐之心,都被这些玩意儿,给弄脏了。最起码几天之内,都不能安心的演奏了。这些东西在脑子里,还真是很难排掉。还是法轮功说的对,人的大脑就像一个容器一样,装進去什么就是什么。哎,真后悔!还是回去吧。”
阿辉在宴会厅待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开始想吐了,怕再继续待下去,非得住院不可。阿辉正要往外走,就被贾参赞叫住了:“阿辉同学!”这官腔一听,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真邪门!
阿辉还是很礼貌的微笑着:“您好!贾参赞!” “怎么样?玩的开心吗?气氛满不满意?”参赞酒气冲冲的问到。听到他的话,阿辉有点楞住了,不过还是非常礼貌的说:“谢谢您的邀请。这里的气氛确实非同寻常,很开眼界。”参赞举起酒杯说:“来,碰一个。”碰就碰!阿辉较劲儿着。
酒下肚后,参赞把阿辉拉到屏风后,那里的光线比起金碧辉煌的大厅,意外的沉暗,“听说,你有个法轮功朋友,而且还是难民?”参赞眼不正,心也很歪的说:“有消息说,你们走的很近。给你提个醒儿,不要误入歧途。不要落入反华势力的圈套。”
阿辉来不及开口,参赞继而又压低声音,很诡秘的,拍着阿辉的胸脯说:“你要是能够定期的,汇报点你那个朋友的情况。使馆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要是消息有价值,我还会给你准备一辆红牌照的车。考虑考虑?!”听到这儿,阿辉就明白了,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贾参赞,我想您误会了,我是学音乐的,对任何的反华势力都不感兴趣。只是我了解到,法轮功的‘真善忍’把中国的优秀文化,带到了世界各地,几乎每一个国家都很喜欢这种修身养性的文化。所以,我和法轮功交朋友,友情关系淡泊的就像流水一样。我这个法轮功朋友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做什么事情都是公开的。如果您想了解他,最好直接和他接触,听一听他讲什么,看一看他做什么,亲自和他交往一段时间,这样得出的结论,比我跟您汇报要客观的多,也不会让人怀疑我,偏袒这个法轮功。您要送我车?其实,您自己要是了解清楚了,车送给自己岂不更好?”参赞听完阿辉的话,被酒冲红的脸,顿时变的五味杂色。
从宴会厅回来后,阿辉好象一下高大了,谈话也深刻了:“从小到大,我只会一门心思的演奏长笛。一拿起笛子,内心里就很踏实,练笛的过程很单调,有时很孤寂,有时也会感到疲累。但自己还是很坚持的没有停止过。我想做人也是贵在坚持吧。
回想在演奏时,总感到自己在飘,很远很远。从音乐里,我看到天地,看到高远的天空,看到美丽的雪域,看到迷人的星星,几乎都是零距离。我沉醉,都不想从音乐中走出来。音乐世界很高很高,我想主宰的就是这个世界,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
我一直努力使自己的心和纯正的音乐溶在一起的,就像辽阔的大自然一样,含蕴着丰富的宝藏,并按照天然的规律掌握自己,也掌握着大地苍生。即使有台风有地震,但是摧毁的只是大自然的一小小部分。我的音乐就是这样,我做人也是这样。所以我拒绝贾参赞的无理要求,因为我就是希望自己的音乐,达到这样的纯正,才会真正的人心自在。”
听着阿辉这一段长长的话,自己好象也跟着感动了:“谢谢你阿辉,能这么信任我。”阿辉一听,扬起自己的眉宇,微笑着,有点侃的说:“你少臭美了。我哪儿是信任你呀?我是信任‘真善忍’。瞧你美的,跟个向日葵似的。”说着,我们彼此拥着对方的肩膀,开心的欢笑着。
不过,参赞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向音乐学院外事办,发了一封信。外事办派了一个学生去请阿辉和他的导师。这个学生一看,标题是中使馆。就觉的不妙,在走廊里看到熟悉的同学,就急切的用家乡土的掉渣儿的方言,询问:“看到阿辉没有,使馆发了个‘找灰’(照会),麻烦来了。”也许这个同学新来的,对外交上的一些官方用语不了解,把来自使馆的普通信件,误认成了是照会。不过,他自家发明的“找灰”(照会),还真能爆料使馆。
阿辉的导师看完信件后,当天就回了意见:“参赞先生,您所说的阿辉和法轮功势力勾结,要求外事办取消阿辉的学籍。但是据我所知,法轮功无非就是在公园里,炼几个祛病健身的动作,增强身体素质,这丝毫没有防碍到谁?然而,中共的领导人,怎么对中国大陆的法轮功学员又是抓,又是打,又是杀的?
我们国家总统府的广场上,长年累月聚集着反对国家领导人的普通民众。我们没有因为站在总统府前抗议,就被领导人说成是围攻,或者夺权。自由发声,自由表达想法,自由的交友,这是人正常生活的一部分。我不知道您眼中的‘政治’定义,有多广?但是我知道,对一个一心只想澄清事实的人,加以多方阻挠和干扰,才是真正的违法。法轮功学员就是这样一个只想澄清事实的真相团体。
再有,我的学生有没有参与反华势力,不是您说了算的,不是共产党的教条来衡量的。不知您有没有想到,持续十年来,一直在暗地里滥杀无辜中国法轮功学员的人,才是真正的反华势力。长达十年来,动用中国国民经济总值的三分之一来迫害自己人民的势力,才是真正的反华势力。
最后我想说的是,阿辉在学校里表现的非常出色,是华人留学生中的佼佼者,也是你们中国长笛界的精英,是中国的骄傲,使馆应该以此为荣。基于这些事实,所以请您不要再来防碍我们学校内部的管理事务。”
“贾参赞真的碰了一头灰,灰溜溜的。”阿辉非常感的说:“轮儿,认识你以后,感觉我的生活跟小说传奇似的,做人很侠义,心里坦坦荡荡的,连思维也开阔了。我演奏时,心里那个美妙,那个自在,感觉跟有两只巨大有力的翅膀一样,带着我,飞呀飞呀!”阿辉张开自己的双臂尽情的舞动着,“但你可不要飞的太高了,否则约你喝咖啡,我还得坐着火箭找你。”“哈哈哈哈!”阿辉爽朗的笑着,捧着自己的肚子,支撑不住,就索性坐在地毯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阿辉学业很出色,为人风度也非常的洒脱。无论走到哪里,就跟传奇中的人物似的,备受人们瞩目。但是他却有个麻烦,因为父母不富裕,所以他的学费是借来的。几年后,还不上,所以债主很着急。阿辉很头痛不知如何是好,又很碍面子。那一段时间一有电话打進来,就立刻关机。心里很别扭,连演奏时精力都不能集中。他问我怎么办。我想到《转法轮》上师父讲的:“欠债要还”。
他说:“我也知道欠债不好,但是手里没有什么钱,怎么办?” “可是你老是这样躲着,会让帮助你的人很寒心。当初信任你,所以才帮你,但你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人家,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现在,不管你有没有钱,都要先打电话道歉,堂堂正正的面对,比你窝在心里要好的多,应该体谅对方的心情。”阿辉真的打开自己的心,勇敢的面对,真的主动打电话道歉,并认真的说:“我会定期打电话向你们报告,不让你们担心,以为我又再玩失踪了。”
一个礼拜后,阿辉约我出来,见到我,便激动的深深拥抱我:“谢谢你,轮儿,你那招儿,太酷了。”原来,阿辉的导师和学院里的几位音乐权威,联名推荐他進入国家剧院,代替他的导师做首席长笛,成为最年轻的外籍演奏家,薪金一个小时三百美金。这一下他的债务,不到两个礼拜就可以全还完了。
“我总以为法轮功是世外桃源的神话。但是他的真理,总是给人带去意想不到的结果。在现实中,每次出现的时候,总是让人那么的美。是呀,敞开心扉,站在为他人的立场上想,永远都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看着内涵的阿辉,自己的心里也默默的高兴的。
阿辉要开个人音乐会了,强烈的要求我去听。“我对音乐一窍不通,斗大的乐符不识一个。”我有点不安的说,“你是修炼的人嘛,不懂音乐也可以用心听嘛。待会儿,演奏完,我要听你的意见,你得跟我好好说一说,你的感受。”阿辉很严格的要求我。
伴奏响起,阿辉的手指也随着音乐,此起彼伏。我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音乐传达的意境:“曾经,在这世界里很孤独,但天真无邪的心,深深的向往着天国世界的永恒和光明。深沉的黑夜,我独自聆听,来自天际的呼声。星星闪闪,辉光灿烂。因为没有‘自我’的束缚,所以天空高远。因为能包容生命成长的苦痛,所以大自然繁华,所以大山高耸。生命的音乐里,因为‘真善忍’的出现,使得笛声更加悠扬,宛如天籁,心灵更加华实,洞彻神思而又美妙。感受着天际,我明白了,原来我一直苦苦追寻的,是向往生命的回归。为了回归,在尘世中,我愿接受‘真善忍’的启迪,愿保持生命的清醒。”
我继续聆听着音乐里的赞美。不同的生命,用着不同的方式感恩着。为了回归,他们在日常生活中,苦苦的练习着,自己的神智和纯本的心,直到遇到大法法理对他们的指导和启示,才踏上回归的路程。
演出结束后,全场的观众激动的站起来,热烈的掌声回报阿辉传神穿透心际的音乐。看着台上谢幕的阿辉,感觉到生命原来可以这样的清新透彻;看着人们眼里的感激和欣喜,也许这正是对生命向往回归的,最真实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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