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公司怕惹麻烦,就把他从印度调回来了。他倒是什么也不怕,前两天公司让他到北京出差,结果他办完了事儿去了趟永定门那边的信访局,后来就给抓起来了。今儿下午我去公司办手续,听他们说这边驻京办事处的人刚刚去把他保出来。按公司那意思可能要给他个处分,要不然跟公安局也不好交代。那孩子真够可惜的,”李杰一边说一边夹起一个红烧狮子头。
“怎么了?”璐璐问。
“人特好,老实巴交的。农村孩子考上大学也不容易。家里挺穷,好不容易供他把大学念完了,指望他挣点钱,结果现在弄成这样了。”
“我觉得他真够傻的,他不吱声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天红夹了块笋片放嘴里。
“这个我觉得你应该能懂,维护个人信仰嘛,”我对天红说,“我记得你们基督教的《新约全书》里有那么一句话,耶稣说:“爱父母过於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爱儿女过於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咱中国人不也讲忠孝不能两全吗?”
“你们法轮功值得他付出这么多吗?”天红怀疑地说。
“你对法轮功不太了解可能就觉得不值得,”我说,“法轮功讲的这个‘真善忍’,其实咱们每天过日子一丝一毫也离不开,只不过咱们就象呼吸空气和沐浴阳光一样,觉得顺理成章了。没有‘真善忍’的社会是不可想象的。你看,今天下午的时候,我拿到一份缅甸的询价书,想买我们的设备,当然他们政府是没钱了,让我们提供买方信贷。”
“缅甸的项目可不好做,我和他们打过一回交道,”李杰内行地说,
“政府没什么钱。好像私人手里还比较富裕,跟我打交道的那个人手里还有自个儿的军队呢。”
“真的?”璐璐好奇地说。
“没错儿,他们挨着金三角,就有人做毒品呗。”李杰说。
“对。”我接过话来说,“他们在银行的信用等级是最烂的,刚才就是我们经理打过来的电话,没法儿和他们合作。你想他们合同都签了,欠着债不想还,简直就是骗人,那就是不‘真’。人家上两回当就不跟他们合作了,最后不还是他们自己吃亏。”
“我觉得法轮功的原则是挺好的。不过我说一句话可能会冒犯你啊?”李杰说。
“你说吧,没关系。”我喝了口饮料说。
“你们老师为什么自己不回来,让他的信徒这么做?” 李杰问。
“我们都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我们老师的消息了,谁现在都是自己琢磨应该怎么做。其实我现在还希望他千万别回来,否则局面就不好收拾了。”我说。
“此话怎讲?”
“你想,现在当局用宣传机器抹黑他的名誉,大家就……就象你们公司的那个人一样去说句公道话。真要是李先生回来……我觉得无论是当局还是弟子,就……问题就会很激化了,反正我觉得他不回来好象无论对谁都更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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