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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岑文本)俄拜中书令,归家有忧色。其母怪而问之,文本曰:“非勋非旧,滥荷宠荣,责重位高,所以忧惧。”亲宾有来庆贺,辄曰:“今受吊,不受贺也。”又有劝其营产业者,文本叹曰:“南方一布衣,徒步入关,畴昔之望,不过秘书郎、一县令耳。而无汗马之劳,徒以文墨致位中书令,斯亦极矣。荷俸禄之重,为惧已多,何得更言产业乎?”言者叹息而退。
——《旧唐书•岑文本传》
【今译】
岑文本被封为中书令(唐代为天子制作诏书、起草政令的二品或三品高级官员),回到家里,面带忧愁。他的母亲感到奇怪就去问他。岑文本说:“我没有什么功勋,也不是皇上的旧臣,却地蒙受这样的恩宠荣耀,责任重大,职位很高,所以我忧愁、恐惧。”
亲戚朋友中,有人来向他庆贺,他总是说:“如今,我只接受吊慰,不接受庆贺!”
又有人劝他经营产业,岑文本叹息说:“我本是南方一个平民,徒步进入关中。往昔我的愿望,不过是当到秘书郎或一个县令罢了。而今,我没有什么汗马功劳,就凭起草文稿,得到中书令的高位。这样的职位,对我而言,已经是到了顶点。承受如此丰厚的薪俸,令我恐惧的地方,已经够多了,怎么可以再谈添置产业的事呢?”劝他的人听了,叹息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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